她的妖物死了吗?为了挽回这里的一切,他
眼泪晕糊了眼睛,她再也受不了,一把从纱帐亭子冲了出去,亭子边候着的小丫鬟追也追不上。
不是的,不是的她都已经忍痛放他回去了,他怎么还会死呢?
念瑶一边在街道上奔跑着,一边忍不住眼泪齐刷刷地往外涌。
突然撞倒了路上一顶官轿子,把抬轿子的轿夫撞得站不稳,坐在官轿上的人便一个趔趄,差点坠出来。
念瑶低下身子去,一个劲儿低着头。
轿子上的主人并没有出言责备她,她低垂下去的模糊视线中,看见一双皂靴缓缓地靠近她,然后一双有力的臂将她扶了起来。
“手上怎么如此冰冷?”那双皂靴的主人说话了。
念瑶抬头一看,正是恢复了官职,看着她满眼关切的骆奕承。
“快到我的轿子上来!”
骆奕承意识到她跑掉了一只鞋,所以当下便脱下自己一只皂靴,弯腰低头替苏念瑶穿上。
而苏念瑶因为悲切太过,已经没有功夫理会这些细枝末梢了。
旁边的随从眼巴巴看着他们向来高高在上的阁老大人,竟然在一个女子面前弯腰低头,还替她穿自己的靴子,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议。
念瑶被领进宽阔的轿子里坐好后,心里头的那股酸涩终于忍耐不住,嚎啕放声大哭起来。
骆奕承在旁边看着她,非常心疼,想要将她拥入怀里,忍耐了几次,但终究还是窥探到了她的内心。此时此刻,她肯定不愿意接受他的拥抱的。
他用力将指尖掐进了自己的掌心,用痛感逼迫自己抑压下心底莫大的酸涩。
“就这么喜欢他,还想等他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嘶哑,仿佛心酸心碎了过后发现终究还是放不下她。
念瑶捂紧了脸,哭得更加难过了。
不等不到了再也等不到了
骆奕承平安将她送回苏府,看着她神情恹恹地下了轿子,他犹豫了好几次,终究还是上前拉住了她:
“念瑶!”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以前都是我不懂珍惜,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就连,就连上回你恨极了我,说要让我从高位坠下,要我家破人亡,我、只要你能原谅,我都不惜去做,只要你说!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一向高堂上能言善辩,半句之内就能将政敌重重击溃的骆阁老现下对着她,竟然开始结舌了。
念瑶回过身,心灰意冷地摇了摇头,嗓音极沉,是带了极浓重的鼻音:
“骆大人,咱们,早就回不去了”
“好”骆奕承苦涩地咽了咽沫,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早知这个结果,但只是不息心,想要再试一试罢了。
就连他如今肯从奴隶官复原位,都只是因为周琅琛那次点醒了他。
爱一个人,并非要对对方死缠烂打,非要拥有不可。有时拼命地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足够有能力保护心爱的人,那样的爱,比一切的痴缠,都要有意义得多。
他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竭力将内心的苦水咽下了,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就在这附近随便看几眼再走。”
然后,他目送着念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念念不舍地走回官轿,撩起帘子看着苏府大宅,往回的方向去。
念瑶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关上了所有门窗,把自己闷在了被褥里。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冰凉的,她仍未能接受她的老妖物在另外一个世界已经彻底离她而去的事实。
她放声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累得睡着了。
这时候,感觉有人站在她床边,轻轻地将覆盖在她头顶的被褥拉了下来。
她脸颊上被泪湿粘连在一起的头发被轻拨到了耳后,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似乎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刚才哭得太用力了,以致现在累得眼皮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了。
她感觉那人微凉的薄唇凑近她,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覆压了一下,一触即分。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登徒子竟敢轻薄她,她生气地想睁开眼睛,无奈累得眼皮胶住,根本睁不开。
然后,她听见耳畔有个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终于让你亲上了,你可要对我负责了哦。”
念瑶有些生气,到底谁啊,然后她晕乎乎地,累得又睡熟了过去。
等她隐隐清醒一些的时候,她是被人吻醒的,周遭都充盈着一种熟悉的气息,她的眼皮颤了颤,终于能够睁开眼了。
她看见一双邪魅的凤眸正微眯着,又陶醉又欲-罢-不-能地吻着她。
她觉得自己的唇瓣被吻得又红又肿。
同时她又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