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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个抱抱

就连山鹰也意外了下,平时屁大点事就爱嚎出来的童童,想可能确实不疼,山鹰清清嗓子,拿出指挥官的范,“快点各司其位,大家都累了一天,赶紧吃了饭睡觉。”

陈喜德偷笑着点头,“是,一会吃饭的时候,要求山鹰指导官讲部队的故事。”

山鹰皱着眉略略不耐,“快去捡柴吧你。”

陈喜德和莉莲走远,才开始笑出声,一起八卦,“你有没有看到山鹰脸红了,耳朵都红了。”

莉莲边捡柴边说:“像个纯情大男孩。”

想着山鹰从小在部队长大,鲜少接触女性,陈喜德附和着:“确实纯情,不过咱们童童也单纯。”

又是一阵笑声。

捡完柴,遇棠和简言也回了营地。

童童脸上的红印还未消,只不过现在更像腮红。

山鹰坐在灶台边搅着锅里的粥,香气随着搅动溢出。

遇棠不由咽了口吐沫,凑上前去,“好香,这是什么粥。”

童童坐在那烧着锅,山鹰坐直身子直挺挺的搅粥,不忘回答遇棠,“这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教我的,用野菜和野禽炖的粥。”

说完,又补充一句,“是我养父,是个大英雄。”

童童鼓着腮帮子,问:“那你亲生父亲呢?”

山鹰呆滞了一会。

在他的记忆里,学会说话,就是对着那片军绿色,学会走路,还是那片军绿色,学会打架、调皮都是在那片军绿色里。

“我一出生就被遗弃了,是司令和的夫人一起捡到了我,刚好他们夫妻不能生育孩子,便收养了我。”

童童张大嘴巴点着头,“那你岂不是很可怜,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山鹰皱皱眉,“你这小孩哪那么多话。”

童童吃瘪不再说话,倚着遇棠往灶里添柴。

“少添点,一会粥该糊了。”

童童嘟着嘴哦了一声,又添了一根。

那片红旗包裹着的军绿色下,是他成长的地方,还未会牙牙学语,每天看到的便是敬礼,严格的纪律。

他刚刚会走路,便被带到训练场,看到的是泥泞坑里拼搏的两个泥人,他笑着鼓掌。

季司令蹲下身子,带着慈爱看他,“我们燃燃以后想做什么呀?”

然后肥嫩的小手便指向了副官身上挂着的枪,用漏风的牙齿说着:“枪,枪,司令。”

季东北被震惊了一下,挑着眉笑,对着副官说:“这小子野心不小,要做司令。”

季燃被抛向天空,养父慈爱的笑声带着骄傲的感觉,“我儿子就是口气不小,你爹就拭目以待你坐上司令的位置。”

山鹰眼眶内微微闪过一瞬泪光,但想起季东北那句话,“军人,流汗流血不流泪,流泪就是懦夫。”

那是他八岁时被军区的猎狗追着跑时,猎狗的尖牙就在他眼前,流着口水,带着血腥味。

后来他手臂被咬了一口,但猎狗却成了他的部下。

唯一一次哭,是在季东北的葬礼上,低沉严肃的氛围,催的人想落泪,但是照片里的季东北还是一副英明神武的样子,像在和他说,“臭小子,不许给你爹丢人,你爹可是国家的烈士,这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但他还是哭了,看着还是一头乌发的母亲,他抱着斐姚,“妈,我爸走了,我会挑起他的责任,前半生他疼爱你,后半生,儿子保护你。”

只有十六的男孩,已经超过斐姚两头,从前他是躲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孩儿,从季东北遇难后,他一夜之间长大了,眼神里闪过的光和季东北眼神里的光一模一样,是可以让人看了安心的光。

小男孩在国旗下发誓,会做一个优秀的军人,然后要去选拔特种兵,最重要的是,将害了父亲的歹徒,让他们血债血偿。

少年的血性像是与生俱来,伴着骨骼经络生长。

童童蹲着,向着山鹰移了移脚,在山鹰耳朵边,压低声音,问:“山鹰哥哥,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山鹰歪歪头,牙根触碰的声音从口腔传出,“我们军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童童嘟着嘴,瘪了下去,“就告诉我,我保密。”

男人宽厚的手拍在童童头顶,“都说了,军人没有名字,不过我这个山鹰可是很有名气的,保证人贩、毒贩听到,肯定会吓得哆嗦几下灰溜溜逃跑。”

童童捧着脸,一脸崇拜,“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

“我相信是真的。”

吃饭时,一堆人围着灶坐。

莉莲边吃边称赞,“中国军人,真的是太棒了,会做饭,会抓野禽,还会那么多野外求生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