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年的夏清晨,吉庆比预产期提前一个多月出生了,开始了山娃命。
等老支书带着些小伙,与热心的众多妇女匆匆赶来救护时,吉妈已经自己完成了生产。
人们看到的只是瘦瘦小小的吉庆已经躺在襁褓中嗯啊蹬腿的被年仅六岁的姐姐好奇看护着……秦教授没事人一样依旧是往日那样的端庄高贵悠然坐在那……就象山民心中的神像。
全体山民自发涌来参加庆贺。
在欢乐喜庆的气氛中,人们突然发现似乎世界变彩了。
抬头一瞅。
彩霞满天!
不,是红霞满天。
真是满天。
视野所及满天空都是红的,似乎有几千里,而且勾勒出无数形状,有马,有虎,有树,有山,有宫殿,有火焰,有奇花异兽,有怪人,有凤也有龙……奇幻。
大吉之兆啊!
这是上天在为这个新生的娃娃庆贺啊!
这娃子一定是福运通天,有无比美好的人生……好人有好福报。
人们痴迷望天,纷纷惊叹着这幕闻所未闻的奇景,朴素赤诚地庆贺祝福着新生儿。
老支书回过神后对他已越发敬重的吉妈笑说:“秦教授,我看,这娃不如就叫吉庆吧。这名好,应景(应天兆天意”
吉妈一如既往地睿智大气让人心折爱戴。
她看看怀中呀呀蠕动的儿子,若有所思后轻轻点头说:“也好。就叫庆儿吧。大名叫宁安,吉庆吉宁安。唯愿他一生心境宁安……喜庆如意。”
随着名字定好,人们顿时倍加感觉吉利喜庆,又是一阵欢腾与祝福,商量着大搞庆宴。必须的……
但,有个须发苍白的七十多岁老汉站在l沟崖边叼着旱烟袋仍在痴迷望着天空,看着看着却突然皱了眉。
他自言自语着:“这红霞红得是不是太邪乎?”
“……诡异啊……我怎么越端量它越象血呢?这是满天……的血吧?就象是……天上有无数神灵打架,杀得神仙死尽,凤死龙灭宫塌,万族尽绝,连神仙妙境江山都崩毁了,血漫苍天……太奇怪了,越瞧着越瘆得慌。这是大吉还是大不吉?……怕不是好兆头……这娃的命,啧!吓人呐……”
老头子无疑很迷信。
沉浸在欢乐中的人们没注意到这个迂腐老头子独自在崖边嘀咕了什么。
以后的事实证明,吉庆就是个普通的娃,除了长得比山里娃白和俊秀就没有特别处。
他的白和好看是源自于他父母的优良基因,就象他那虽幼小却已经显露出大美人胚子的姐姐一样,很正常的事。
幼儿时的事,吉庆也很正常的没有记忆。
他只模糊记得,他妈妈似乎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从不照顾他。
都是比他大六岁的姐姐在乐滋滋地照顾他,吃喝拉撒穿衣洗脸……一切。
他妈只负责王母娘娘一样端坐在那,由那七个住校少年老师或是主动上门的山民村妇姑娘殷勤伺候着服从着,至多是在巧手村妇照常来做好饭菜后,她宠溺地招呼他一声:庆儿,吃饭啦。
学校比较远离所有寨子。
吉庆也不知道别人家的妈妈是怎样对孩子的,没有对比就不知道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