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倾城一觉天明,可能庄生晓梦的气场比较适合她吧,每天晚上的睡眠都很好。
也许在这里住上一年,她的失眠就不药而愈了。
她身边的床铺整整齐齐,昨晚烨倦没有睡上来。
难不成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起身往外厅看过去,烨倦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烨倦大概是她见过最奇怪最捉摸不透的人了。
她起身洗漱换衣服,然后走出房间。
在楼梯口撞见了丁寒,他捂着肚子看上去很不舒服,面色蜡黄,两只大黑眼圈,像是浣熊成了精。
丁特助,你怎么了?本来懒得问的,不过丁寒搞成这样不问一句总觉得不太好。
拉了一夜。丁寒扶着栏杆才能站稳,一步一步往楼下挪。
拉肚子?裴倾城看着他:你昨天吃坏了什么?
丁寒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欲言又止,裴倾城忽然想起来,是海鲜粥!
前天晚上她做的海鲜,昨天早上让厨房加工成海鲜粥,后来烨倦赏给了丁寒。
隔夜海鲜给别人吃还用赏这个字,怎么都觉得有点夸张了。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药,我有特效药,很管用的。
裴倾城回到房间去找药箱,她容易感冒发烧,所以喜欢把药箱囤的满满的,经常吃药也就吃出了门道,知道哪些药效果好副作用低。
当找到药箱的时候,裴倾城的手停留在盖子上不动了。
这不是她的药箱,自然不可能有她需要的药。
她停了一下便打开盖子,吃惊地发现她小病小灾时吃的那些药都在里面。
这难道又是烨倦让佣人准备的?
他到底有多了解她?
还是他找人将她所有的喜好,习惯,生活习性都查的清清楚楚?
被烨倦关注,仿佛身上被人剥光了衣服,毫无秘密可言。
她在药箱里找到了治腹泻的药,正要关上药箱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治过敏的药。
她立刻想起来烨倦一身的红疙瘩,昨天他也没有在床上睡,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过敏还没好?
她稀里糊涂地将过敏药也拿出来了,走出了房间。
当她走到餐厅的时候,烨倦也在。
他的气色好像也不太好,还是黑色的衬衫,显得脸更加消瘦和苍白。
烨倦特别喜欢穿黑色的衬衫,要不是每件衬衫袖扣的不同,她还以为他没换过衣服。
裴倾城将止泻药递给了丁寒:每天三次,每次一粒,吃完就不痛了也不会拉,今天别吃油大的东西。
丁寒接过来,感动得都要涕泪横流了:谢谢太太。
不谢。裴倾城捏紧了左手里攥着的过敏药,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烨倦:吃这个,满身的红疙瘩会好一点。
递完药膏立刻坐下来捧着粥低头就喝,也不看烨倦的表情。
烨倦说:谢谢。
她连不客气都没说,喝了半碗粥才抬起头来,像是为自己解释一般:刚好看到了就拿给你,过敏也会传染的。
谢谢。烨倦又说。
丁寒在一边快要急死了,这夫妻俩淡漠疏离而又相敬如宾的,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