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君把她弄到了游轮上,所以,就算让她出去,她也没办法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这么恨烨倦?
靠着墙壁,身体慢慢地滑下来,坐在了地毯上。
她现在在茫茫大海上,不知道哪片海域,不知道是华国还是国外,也不知道她距离晕过去过了多久。
总之,裴知君能将她安排到这里,就没打算放她走。
抱住了膝盖,浑身发冷。
有人开门的声音,接着有人进来,裴倾城低着头就能听出是裴知君的脚步声。
一直以来,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很好。
裴知君很疼很疼她,别人都说,没见过哥哥这么疼妹妹的。
所以,裴倾城觉得自己很幸运,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哥哥。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裴知君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然后蹲下来,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抱起了裴倾城,将她温柔地放在床上。
吃一点东西,我让厨房你给炖了汤。
这是哪里?裴倾城抬起头,对上裴知君隐藏在浓浓的情绪中的眸。
爱琴海。他侧身慢慢地将盛汤。
我现在在希腊?裴倾城惊愕地看着他:我睡了多久?
两天。裴知君盛好汤,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你两天没吃东西了。
直勾勾地盯着裴知君,伸手挡开他拿着汤勺的手:我要回墨城。
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裴知君淡淡的,又一次将勺子放在她的唇边:喝了汤才有力气生气。
我要回去。她咬着牙。
回去做什么?墨城你已经没有亲人了。
妈妈,妈妈还在医院。
吃饱了我带你去见妈妈。他依然淡淡的。
你把妈妈也弄到了船上?她还是个病人,你是不是疯了?
勺子里的汤已经碰到了她的嘴唇,汤很鲜,但是一种厌恶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用力地推开他的手,这一次勺子被她打翻在地上,只是地上铺着地毯,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就像裴知君,在她的印象里,裴知君从来没有跟她发过怒,所以这一次也不会。
他放下手中的汤碗,掏出电话拨通了:再送一个汤勺过来。
你就是送十个过来,我也不会喝的!
裴知君可以冷静,但是她冷静不了。
她被囚禁在这艘豪华的游轮上,而且是被她日日思念的哥哥。
怎么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怎么想不到哥哥无罪释放的第二天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连瞪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裴知君看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裴倾城的愤怒就像一块小到不能再小的小石子落入了幽深的大海中,根本不会掀起一点点波澜。
汤勺很快被送来,大概是因为汤凉了,裴知君便换了一碗汤。
汤勺重新放在她的唇边,她看也不看,冷冷的:别逼我打翻碗里的汤,我不会喝的。
你再较劲的不是别的,是你自己的身体。他语气中夹杂着叹息,似乎有些无奈:倾城,我不是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