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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冷暴

有恨,有怨。因而,有狠有痕。

由是他的沉与重,将她压得浑身爱痕,淡蓝微紫。

是否也因为喝了酒呢,八分醉二分醒的暴力,算不算家虐?

她温柔而热烈,因为知道是爱,竟至于,对一身的爱痕无知无觉。

事后他怀疑她,原不过是一只火鸦,淡蓝微紫,不过是他的往日旧事,是他的晦气与不快。

将她放飞,容她消失于青天朗日之间,这样或许他才能得着他的新开始。

但什么才是他的新开始呢?

他不知道。

世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他也不知道。

现在已经没有了居住房间的男左女右之别。

西出阳关无故人。

现在他们住在蓝天上一个叫玉壶的小镇。

阳关三叠而后是玉壶,玉壶就在阳关之外。

一片冰心画不成,但一片冰心在玉壶的玉壶。

有了私人府邸。

古香古色的楼阁,有小院,有池塘。

院里荷莲田田,门前有小桥流水,潺潺而流。

古朴的石孔桥之下,有时游过一群鸭,有时是一船一桨一渔翁。

时而楼阁玲珑五云起,女子的修为水涨船高,少年也是。

两人就相敬如宾的挤一个房间。

此后每次他都在那种淡蓝微紫的符合色彩之中与女子匆匆性与爱。

他发觉自己或许并不比对方前夫好上一分半许。

他控住她的时候,她辗转欢愉。

她并不知道,每一次他都紧紧攥住了拳头,几乎是用尽了一生所能有的全部气力,才压制住想将她一拳爆头的强烈冲动。

但即便她知道,大概她也乐意死在他的怀里。

她不了解来龙去脉。

但她隐隐已经知道。

生来就是为了重逢的这个人,现在他来了,他已经深深浅浅的嵌入了她的生命之中了。

这样她就是为他所杀又如何?

只是从这天开始,少年就很少和女子说话。

看到她就会有莫名火起。

我与你,我与你之间,没有要说的话了。

我只是害怕一开口我就会恶言相向,尽管我不知道原因何在,症结何在。

女子于是哭泣。

每次欢愉之后,对着他的漠然与陌然,都要伏在他的身上低低的哭泣。

少年到底还是少年。

正如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陌然漠然,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哭泣女子。

他只是慌张无措,有时候轻轻的拍打她的香肩,有时候给她披一件大氅。

莲塘边上又筑新池,养她喜欢的灵鲤。

小院却添新绿,他种下了一株一株的桃花。

花落如雨见粉桃的光景已经遥遥在望。

两人静默无言,遥遥相对。

你习惯他的寂寞,他习惯你的哭泣。

女子并没有想回到细边城。

蓝田日暖玉生烟,这里是细边城之西,是博白古城之北。

到了后来。

抽泣造成的惊吓再也无法触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