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由一只淡蓝微紫的火鸦开始。
吴庞昊在玉暖蓝田。
一间粗鄙不堪的蹩脚旅馆。
他与女子分居。
他左她右。
紫流萤散花软蓝,夏初清明。
周围是辽阔的无垠天地。
窗外风横雨狂,雷鸣电闪。
有人轻叩玄关,柔柔软软的道:“小昊,我可否进来?”
女子来自房间之右。
他没做声。
他知道她一旦进来就不愿意再出去。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
她相信意志与毅力,她知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终有一天他会屈服。
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终有被攻陷的一刻。
她于是虚弱的道,“我怕雷。好怕好怕。”
吴庞昊这才知道,弱就是强。
她那么弱。
像不谙世事的小小女子,童真无邪。
像弱不经风的西柳,像菟丝草,要来她房间之右以身寄托乔木。
唯有倚仗他身上,她才能铺展自己的眉眼。
她那么弱,比弱水还弱,弱到让他无从抵抗。
他只好取了门栓。
他还没来得及开门,听到门栓动静的女子便拉开了门,华容在天地哗然之中,绽放细致入微的欢容。
被风席卷进走廊的雨,将女子浇得彻底落汤。
她手里托着一只淡蓝微紫的火鸦,颤抖着扑进他的怀抱,“庞昊君,打雷了打雷了,太可怕了。”
然而她冲得太猛,忽然惨呼一声,立刻葳了脚,一个踉跄,就要摔跌在地。
他可没去想,为何一个鱼跃后期的女子会走路摔跤。
他只好箭步冲锋,一下子扶住她柔滑的腰身。
她眼泪涟涟,趁势落入他的怀抱里。
她太聪明,没有摔跌这个环节,指定扑入他的怀里还要被温柔而坚定的推开。
现在不一样了。
彻底落汤的弱女子,怕雷的弱女子,葳了脚楚楚可怜的柔媚女子!
哪哪,看你怎么抗拒?
他无法拒绝她,他只好紧紧抱住她。
她的脸于是湿湿的凑上来,“这样庞昊君赶明儿天气放晴,陪我到草坪上放纸鸢好不好?”
她柔柔的补充道,“这里已是细边城外隘了,西土的习俗,放风筝就是放飞一切的晦气,不快!更征兆美好的新开始。”
到底什么是新开始呢?
又开始什么呢?
他来不及想也没那个时间与精力去想。
他心里怦然,鬼差神使道,“好,放晴就去。”
酷似李梦茹的女子得意一笑,一双柔软无骨的柔荑,却趁机覆上了他宽广的胸膛。
她很不好意思的笑着,笑得魅意天成,风情万种,“呀呀,庞昊君,真的不好意思了,竟打湿了你的衣服。”
他满脸通红,看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子嫣然而笑,“这样吧,我帮你脱了,帮你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