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人也常常说,无毒不丈夫。
“找死!”
蓦然,天宇之上风起云涌,然后蓦然裂开一线。
茫茫天地之间,静寂了一般,万物皆不见,只余下了这虹闪一线。
生死须臾两茫茫。
须臾日射燕脂颊。
这一线天如白虹贯日,瞬发即至,向着虚弱无力的老道士兜头劈下。
没有任何的技巧和花哨,狂霸的雷霆一击。
我来不及反应,只看到惊鸿一瞥,枯槁如柴的老道士立刻像雷击木一样裂为两爿,仆倒在地。
没有惨呼。
更没血肉横飞。
我甚至都没有看到血。
原来手中青锋快到了极致,非但可以像杜七娘刺杀苏丽世那样薄创而不死,更可以像苏博鹘击阍钧这样,巨裂而不血?
一瞬间的事情。
忽然地上吴道子阍钧的两爿尸身残影一样徐徐虚化,消失。
我眼前盈盈而立,又是一个俊逸的年轻道士。
“无量寿尊,好一个一剑破万法。”
年轻道士唱了一声道谒,对着天宇致谢,诚挚万分,“吴道子谢过苏居士的出手相助了,击溃了我身上帝爵施加的时迁之力。”
天上传来了一声冷哼,“原来你早就和帝缺通气了的,你隐藏的可深哪!”
风流云散。
云上的声音也渐渐消散。
我再也不敢小觑这古怪的道士。
时而老去时而青春的道士乜斜着眼瞪我,“小子,你好生无礼啊,我给你斟茶递水,你都杵这么久了,差点人走茶凉了!”
是他差点走了,茶快凉了,
还是苏博走了,茶快凉了?
我巨怂。
我诚惶诚恐,捏着茶杯,看着里面的云舒云卷,讷讷的道:“这茶,是给我喝的?我能喝?它能喝?”
“喝杯茶而已,你哪来的这许多问题?”
年轻的道士没有胡子却在吹胡子瞪眼,他忽然脾气火爆,咆哮道:“你还不喝?是不是要等我灌你喂你?”
我吓得一个激灵,急忙端起茶杯,仰起头。
一饮而尽。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尝尝这一杯子云气的滋味。
我竟有点怅然若失。
“喝都喝完了,你舍不得将杯子还我了?”
年轻的道士脾气暴躁如雷,一把夺过我手中杯子。
他继续凶我吼我:“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回去投石巷给我占卜问卦?”
我唯唯诺诺,拔腿就往投石巷跑,“是,是!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