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一到近前,她立即伸手就要抱。
对于总是陪伴她的母亲,李云歆很是熟悉,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孩子还小,姚珍珠在淡泊宁静里总是穿得很素净,身上没有多余的首饰和绣纹,就怕蹭到孩子的脸。
她熟练地把女儿抱起来,靠在自己肩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李云歆小小一团,软软靠在母亲的怀里,看着她发间的简单的玉簪傻笑。
李云臻却急了。
“母后,母后,”他拽了拽姚珍珠的裙摆,整个人靠在她腿上,“母后,我要跟妹妹说话。”
姚珍珠哄了会儿女儿,等她彻底醒了,这才弯腰把她放到软塌上。
李云臻立即就凑过去,握住了婴儿软软的小手。
“妹妹早安,”李云臻认真跟她说,“昨夜睡得可好?”
李云歆瞪大眼睛,好奇看着他,嘴上吧嗒半天,不知道在哼唧什么,最后吹了个泡泡。
李云臻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妹妹睡得好呀。”他凑过头去,两个孩子就驴唇不对马嘴地嘀嘀咕咕起来。
每天早起李云臻都要过来跟妹妹玩一会儿,姚珍珠早就看习惯了,让姑姑看着他们两个,转身从偏殿出来。
李宿这会儿已经换好了礼服,正要往偏殿走。
见了姚珍珠,便过去牵起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往膳厅行去。
“还在玩呢?”
姚珍珠想到李云臻那傻样,就忍不住笑:“玩呢,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玩得可起劲儿了。”
李宿道:“这才对,刚我抱他又不高兴了,怎么比李宴小时候还顽固。”
姚珍珠就道:“他就是害羞。”
夫妻两个说着儿子,脸上笑意越来越浓,最后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这小子,平日里也瞧不出害羞的样子。”
李宿叹了口气,道:“昨日太傅又找我了。”
大皇子的教育问题,一直都是夫妻两个和上书房一起操心的。
大多数时候,太傅直接就能做李云臻的主,他若是课业没做好或者是偷了懒,课上就会被罚。
这不过是小事情,他毕竟是嫡长子,往后如何,明眼人都能看清楚。
比较严肃的事情,太傅会禀明皇后娘娘,若是实在太过分,就找皇帝了。
太傅可是敏王妃的亲爹,名满盛京的文豪,他开口,就连皇帝都要给脸面。
果不其然,姚珍珠听到他亲自寻了皇帝,不由有些吃惊:“那小子又做了什么?”
李宿冷笑一声:“前几日太傅留了课业,让他们一人写一篇杂论,荣皇叔家的世子刚好吃坏了腹痛,病恹恹的写不了课业,他就自己替人家写了一篇。”
这其实没什么,皇室的孩子本就比旁人辛苦,便是病了,只要还能起床,大多都不能荒废上书房的课。
他们一般都是让伴读或书童代写,但自己也要看一遍,就怕太傅先生们课上发问。
大皇子替自己的小叔叔写课业,还是头一回听说。
姚珍珠道:“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这其实就是一件小事,帮了就帮了,写了就写了,但被人发现,就不是小事了。
李宿顿时叹了口气:“因为替别人写,所以他写得比给自己写课业还认真,一顿引经据典,超出了容王自己的水平,让顾太傅惊为天人。”
太傅觉得课业写得好,自然要弄清楚是谁写的,而李云臻写的时候虽然尽量避开了自己的论点,却忘记换字体,太傅一对比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