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烟消云散

在林晓愚为爱挫败的日子里,何青青因为杨晨无意的推搡摔下楼梯。孩子没有保住,大人经过抢救保住性命,只是何青青很难再孕。杨晨走进病房的时候,那个娇小的女人躺在病床上,苍白脆弱。他替她输了血,守在床边没有离去。后来她醒了,对他说:杨晨,我很想把我们的孩子健康养大,可为什么他会离开我。是因为他知道,其实我犯了错吗?杨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替她掩了掩被子,说:睡会儿吧。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她双眼紧闭,但眼角不断有泪水滑下。杨晨并不是残酷无情的人,他知道自己又伤害了一个爱他的女人。

那段时间里,杨晨一直在医院照顾何青青,对她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何青青知道,那些笑和温柔只是因为他心存愧疚。一日她抓住杨晨的手,说:杨晨,只要你多看看我,你会发现惊喜的。

何青青出院的那一日,安顿好她。杨晨打电话给林晓愚说,他必须见周丽雯一面,因为何青青小产了。

周丽雯不敢去见他,因为她不知道会怎么样。对于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的什么事情,她要怎么面对。

两个人终于见面了,周丽雯提前半小时到,却不知杨晨早已入座在此。两个人这么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什么叫做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果然古语都是有存在的意义。

杨晨说:丽雯,我爱你。非常爱你。可是现在,我对何青青有亏欠,我必须对她负责。我知道对你我也有责任,但是你知道,道德和良心的折磨更无法承受。对不起。

周丽雯的眼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没有停过,她抬起手背擦眼泪,说:杨晨,我们之间,只能这样了。只能这样了。

她那么温柔的笑着,却让杨晨心酸不已。周丽雯抱了抱他,说:对不起。我还是没能给你一个家。

杨晨在这句话的冲击下无可自抑的难过,这样的难过似乎将在血液里注满了铅,沉重又哀痛,他甚至没有力气抬起胳膊抱抱她。看着周丽雯头也不回的就走,杨晨低声说:不该见的,我不该见你的。

一个嗅得出哀伤的夜,杨晨失魂落魄的守在何青青床边,周丽雯一个人坐在江边哭泣。她丝毫不介意路人看她的眼神,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大脑里什么片段也没有,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似乎哭才是痛快的,除了流泪和哭叫,其他什么都是不存在的。她哭得那么专注,也没注意到身边坐下来的人。一位陌生的中年大叔坐到她附近,带着一点北方口音问她:姑娘,你咋啦。

她不说话,只是哭着。嘶声竭力的哭着。

那人又说:是不是和男朋友吹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她摇摇头,结结巴巴的说:没有,没有。

那位大叔不再说话,沉默着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擦擦吧。别哭了。

周丽雯一边摇头,一边说:我心里难受。这句话努力了好几遍才顺利的说出口。她只是哭,也不去接毛巾。

大叔接着说:哭啥呀,别哭了。擦擦,这是干净的。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说些什么,还是一味的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几乎全部暗下来,周丽雯哭累了,看看手机里林晓愚好几通的未接来电,耳朵里传来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她觉得好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身后有声音传来,说:回去吧姑娘,再大的事也比不上生死。回去吧。

她慢慢的站起来,一阵晕眩过后转身。那位大叔靠着树盘腿坐在地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脏兮兮的军用外套。旁边隔着某某地产的安全帽,应该是附近工地的工人。他的声音有很重的北方口音,笑起来干瘦的脸上居然能看见酒窝,他说:快回去吧。晚了家里人担心。

周丽雯的鼻子酸胀着,眼泪落下来,她冲那位陌生人笑了笑,然后走到路边拦车。上车前她看到,那位大叔就朝着她的方向望着,车开走了,大叔也起身离开。周丽雯看着前车镜里逐渐模糊的身影,忍着那些冒出的心酸和哽咽。一面小声跟自己说:过去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后来,谁也不知道方骁洋去了哪里,他就那么突然消失了,就像他的到来一样。这一年过得如此漫长,似乎每一天都能看见周丽雯憔悴的脸。林晓愚除了努力工作,就是陪着周丽雯,这一对难姐难妹,不是在彼此面前发酒疯,就是像没事人一样疯闹。

公公终于回到原来的组,林晓愚这一组的人不知道多开心。暂时没有头儿,这一组的人日子过得太为清闲。如果不是临时开会,林晓愚都怀疑自己会一直这么堕落下去。经理亲自主持会议,这样大家变得紧张起来。主管怀疑他们这组有人将客户资料和公司低价透露给其他公司,并且肯定这个人就在他们这一组。这话出来,会议室便沸腾了,肖强嘀咕道:我他妈早就怀疑了。林晓愚不经意看到对面王雨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恐,还有她不安的深情。心里有个念头闪过,当下被自己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