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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愚的罩门

他说:要不要进来坐。

要进去吗?林晓愚希望自己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可是,她的眼睛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离开,她的思绪也没有办法平静,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她的手脚发冷,而下一个动作,林晓愚竟然转身就跑。

完全依靠本能的感觉向前跑,下意识里居然顺着回家的路。等到她累了,她跑不动了,林晓愚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回来了,今天,昨天,还是上个星期?为什么他回来了,还不动声色的邀请她进去坐,他会呆多久,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一想到这些,林晓愚反射性的开始胃疼。越是想冷静下来,她越是着急,胃疼得越来越厉害。她摸出手机给张一鸣打电话,他没接。林晓愚一直打,终于听见张一鸣沙哑着声音问:晓愚,什么事儿?

她说不出话来,一听到张一鸣的声音她就开始哭。

那边刚倒班的张一鸣急了,问:怎么了,晓愚,出什么事儿了?

她哭,也不知道回答。

你在哪里,说你在哪里?

胃疼,我的胃特别疼。张一鸣,救我。

等张一鸣赶来的时候,林晓愚还坐在地上哭。她身上一阵一阵的出冷汗,捂着胃模糊不清的喊疼。张一鸣把她扶上车,帮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问她是不是吃坏什么了。

她摇头,哭得哽咽。

张一鸣把她送急诊,肠胃科的师兄说是神经性胃痉挛。开了些药她吃,张一鸣又给她喝了些热水,等她哭累了,带她去自己的值班室睡觉。

第二天早上林晓愚起来,张一鸣倒在旁边睡铺睡觉,鞋和医生袍都没脱。林晓愚不好意思叫醒他,坐起来清醒了一会儿,想起昨天的事情。轻手轻脚起来,洗了把脸去上班。

她的脸色特别不好,眼睛也肿的厉害。主编让她回去休息,她说不用。其实她这一上午什么事也没有做,光对着电脑发呆了。脑袋里全是那扇顺着光打开的门,还有门里站着的那个人。还在痴痴的想,也不知道同组的小姑娘喊了她多少声,缓过神看见张一鸣站在办公桌前。

你来啦。

还没缓过来啊,声音这么小。张一鸣跟办公室的其他人打了招呼,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把吃得放在桌上,说:先吃点东西再说。

其他人识趣的出去吃午饭了,张一鸣说:这是在你们公司楼下买的汤,你将就着喝点。

林晓愚没动。

你就看着我值了一晚上班都没睡几个小时的份上喝点吧,我都大老远跑来了。张一鸣把筷子递给林晓愚。

她接过来,筷子在碗里挑了挑,眉头不见舒展。

这可不像你啊,林晓愚,先吃饭,有什么事咱们吃饱了再解决。快。他把菜夹到她碗里,强迫她吃东西。

见她没有起色,张一鸣笑着说:你再不吃我就喂你吃了啊。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不然你又胃疼。我可不想再帮人擦鼻涕眼泪,林晓愚,你昨晚那个样子特别难看。

听了张一鸣这话,林晓愚更想哭了,她说:张一鸣,你怎么这么好。明明自己也在痛苦的煎熬,为什么还能对其他人这么好。

他笑了,说:行,我猜到大概是什么事情了,我们俩先吃饭,吃完了你请个假,我们出去说说话,好吧。我可真要吃了啊,我都快饿死了。

看着张一鸣,林晓愚突然很心疼。她心疼张一鸣的寂寞。昨晚看到方骁洋,她害怕得不知道怎么面对,明明想冲上去抱着他,却害怕他伸手推开她。她不知道在方骁洋心里林晓愚还有多少分量,只是这么想着,心都会那么难过。张一鸣独自一人承受着数年的等待和守候,面对漂洋过海的深情,只能小心翼翼的劝自己不要期待。

张一鸣,你也害怕的吧。林晓愚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张一鸣夹菜的动作停住,好一会儿他才看着林晓愚说:晓愚,我不害怕,因为我们两个人中一定会有一个人得到想要的东西,不管是谁最后圆满,我们都会替对方高兴。这么想,就不会觉得害怕。就算自己没有拿到喜欢的东西,身边的人拿到了,也是好事,你说呢?

她点头,接过张一鸣递来的纸巾擦脸,然后大口的喝汤。

两个人找地方喝东西,张一鸣要了好大一杯咖啡。林晓愚知道他现在需要休息,但自己却自私的想倾诉,她说:我见到方骁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