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挑眉,仰头又喝了一口后,才说道:“怎么回事?”
周书衍听着,倒是回头看了楚宴一下:“啧,这事有些复杂,我一会儿与你说。”
谁知道他刚一说完,楚宴就跟着起身:“这样,那我跟着你进去看看。怎么几日不见,这位就将自己弄成这副德性。”
傅清辞刚将沈阮安置在床上,周书衍就领着楚宴走了进来:“你今儿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家小娘子都要被你那位好八妹给吃了。”说着,周书衍又转身撞了下楚宴,语气戏谑,“对了,就是你的那位前未婚妻。”
楚宴冷着脸将周书衍推开:“现在如何?”
“无事。”周书衍笑着拍了下傅清辞的肩,“你还不信我的医术吗?我这些日子可都有一直给她送药的!”
“就怕你的这位小娘子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过她到现在还没好,那也是有原因的,倒也不是因为她的身子弱,而是我将药的剂量稍稍控制了下,所以才会好得稍慢一些。”周书衍没听见傅清辞的声音,还以为他是在生气,于是噼里啪啦的立即就解释了一大段。
傅清辞颔首:“我知道,阿衍你与我出来一下。”
说完,傅清辞便率先往外走去。
周书衍一下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咯噔一下,甚至是还带着几分慌乱的令他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沈阮,在见着她平静的神色后,那一颗心才算是尘埃落定。
他这般模样虽说傅清辞没有瞧见,但却被默不作声的楚宴给看了个正着,等两人都出去后,楚宴用脚勾了个凳子坐下,与沈阮也离得不远,甚至是沈阮还能闻见楚宴身上所带着的酒味。
许是楚宴的目光实在是令她有些难受,这一次倒是沈阮主动开了口:“楚小侯爷,有事?”
“没。”楚宴摇头,说完后,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翘着腿坐在那,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继续落在她的身上,“你周书衍之间好像有些小秘密。”
沈阮淡定自若的一笑:“楚小侯爷这话似乎不太中听。”
“中听不中听那也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了。”楚宴说道,“不过,傅清辞好像不知道,你怎么说也是清辞的娘子,瞒着她,不太好吧。”
“周大夫还是夫君的好友呢!他瞒着我夫君,好像也不是很
地道了。”沈阮平静地说道,“楚小侯爷若是有这份闲心劝我,倒不如去劝劝周大夫,毕竟我夫君拿着他好一生好友,他若是瞒着我夫君,岂不是也不太好。”
楚宴是真的没想到头来还能被沈阮给倒打一耙,他几乎要被沈阮给气笑。
他今儿算是明白,为何周书衍每当提及这位沈家小娘子时,总是一脸的唏嘘,今儿见着,他倒是有了几分领教。
“所以你和周书衍真的有事瞒着傅清辞?”
沈阮歪头看着楚宴,模样无辜的耸耸肩:“楚小侯爷,我可没说过这话,你可别强加给我呀。”
楚宴瞧着面前容色苍白的这位主儿,倏地一笑:“若是没有,便是最好不过。”
这一头沈阮倒是悠闲惬意,而跟着傅清辞走出去的周书衍却并非有这般轻松。
外头不知何时冷了下来,石桌上的酒盏孤零零的摆在那,瞧着倒有几分可怜见。
周书衍压着嗓子,止住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问道:“淮锦,你唤我出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嗯。”傅清辞的回答一向简便,“这些日子我不在府中时,曾嘱咐过你帮我好生瞧着软软的,你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与我好生说一遍。”
周书衍听着虽是略微松了口气,可却还是下意识地转头往里面看了眼。
傅清辞见状,便问道:“你瞧屋子做什么?”
“没,没有。”周书衍赶紧否认,随后说道,“这不是楚宴没出
来吗?我看看他。”
傅清辞点点头,却是什么都没说。
见状,周书衍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平稳了心绪后才说道:“既然你要问我,那我便从你入贡院那一日说起吧。”
“好。”
两人在外说了许久,久到傅清辞重新回到屋子时,沈阮已经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楚宴见着两人,倒是说了句:“你家这位小娘子还真是心大。”
“嗯。”傅清辞抬眼朝沈阮那瞧了眼,“的确。”
对于傅清辞在刹那间变得如此深沉冷淡,楚宴虽是也习以为常,可心头还是带着几分不虞:“我知道你是在为什么事这般生气,但这不也是在她的算计之下吗?你家这位小娘子手腕了得,如若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她可不会走到如斯境地。”
“但是你与镇国公府决裂,与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傅清辞并没回应楚宴的话,他坐到沈阮的身侧,动作细致的为她掖了掖被角。
楚宴实在是见不得他这副德行,当即便又说道:“你家这位小娘子对别人心狠,对自己心更狠,她除了好看些,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那你呢?”傅清辞反问,“你又喜欢林姝姝哪一点?”
傅清辞的声音一出,立即就让周书衍给捏了一把汗。
他站在傅清辞的身后,拼命地扯住傅清辞的衣裳,小声道:“我的淮锦大人,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难道现在不知道,这两人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