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惨淡,就连月也悄悄地躲进云翳中。
傅永纤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从傅清辞口中听见这般充满不耐烦且冷厉的话。
她纤瘦的身子在夜风中打着颤,廊下的灯笼更是接二连三的亮着,照亮这一条长长的走廊。
别说是傅永纤了,就连跟在傅永纤身后的丫鬟们也多少有些不敢置信。
这可是府中顶顶金贵的八姑娘,傅清辞一个不得宠的庶子怎敢如此嚣张?
“七哥哥。”傅永纤按捺不住刚出声时,一侧的廊下就传来一道嗤笑声。
傅清辞神色现今是愈发的不耐。
不多时,一道修长的人影就从栏杆外翻出来,身形利落的走到傅清辞面前,那双瞧着凌厉的狐狸眼如今却好像饱含着深情与讥诮:“八妹妹,说来我也算是你的哥哥,怎么就不见你对这般好呢?傅清辞他一个庶子也配?”
“傅长月,你滚开!”对着傅长月,傅永纤是半点耐心都没有,甚至是在她盛怒之下,就连出口的话都变得有些口不择言。
可惜,傅长月不是那种脸皮薄的,被说一两句就会羞愧的躲开。
他啧啧一叹后,将自己别在腰后的折扇一下就刷的打开。
“八妹妹,我虽不像七弟那样不懂得怜香惜玉,但我也不喜欢太凶的姑娘。”傅长月手中的折扇是摇得哗哗的,“而且我对八妹妹刚才说的那些事可是非常感兴趣的,八妹妹要不今儿
与我好生说道说道。”
这话一出,傅永纤差一些就要被这人给气到面部扭曲,好在一旁的绿瑶及时拉住了她。
“八姑娘,六公子一向都是个好坏不分,这一次您就别与他计较了。”
这都不需绿瑶说,傅永纤如何不知道。
但她不甘心的朝着被傅长月挡在身后的傅清辞看了眼,恼怒的捏紧了拳头。
眼见着她就要成功,万万没想到傅长月竟然会临时插上一脚,可偏生她拿傅长月没有半点法子可言。
傅永纤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这口气给忍下。
就在她打算避开傅长月时,这人却好像压根就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张着嗓子就说道:“说来,我在傅家活了这么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个丫鬟奴才啊,还得自个掏钱付工钱,实在是新奇的很,改日啊,我定要去问问我那些个好友,是不是府上也是这般的。”
“哦,还有,一个月就给二两银子,啧啧,我记得某些人一只簪子都不止二两吧!”
“这做人啊,实在是不太能太黑心了,也不知有些人怎么也有脸说出自个掏钱给七弟妹看病呀!据我说知,除了七弟妹昏倒的那一日,大夫人不辞辛劳的从他们骆府请了大夫来,后面这些日子,可都是将人丢在秭归院不管不问的,哎,真是狠心啊狠心!”
“怪不得我爹常给我说,最毒妇人心啊!我原先还不信,没想到啊,没想到!”
说着,傅长月那
双狐狸眼泛着笑,再一次的落到快要气晕过去的傅永纤身上:“八妹妹,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千刀万剐呢?”
“六哥哥,你别太过分!”
“到底是谁过分?”傅长月反问,此时他脸上的讥诮是愈发的明显,“你若真是觉着我过分了,不如我们找个公道的人来评评理?”
傅永纤的手紧紧地捏着衣袖,她盯着傅长月半响后说道:“好,既然六哥哥非要坚持的话,我便去让爹爹和母亲来给我们评评理!”
“找他们评理?算公道?”傅长月冷笑着看向傅永纤,半响后便说道,“不如这样,我去找我外祖父给我们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