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辞从屏风前绕进来时,正好听见白浣说完“心疼”两个字。
他往前的步子几乎是一下就停顿在原地,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本想着继续听听这两人会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沈阮倒像是同他心有灵犀似的,一扭头就看见了站在屏风一侧的傅清辞。
这男人当真是生得好。
这一张皮囊,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
清隽冷冽,如九天皎月,叫人可望不可即。
沈阮见着傅清辞回来,干脆翻了个身,拥着被衾半坐起来,白浣也顺势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同傅清辞行了礼。
一向对屋内多添了几个丫鬟都不关心的傅清辞,却是一反常态的在白浣身边停下。
他偏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浣?”
“是。”
“缘何会取这个名字?”傅清辞并没去看沈阮,而是将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白浣的身上,“白浣这个名,我怎么都琢磨不透是什么意思?”
“瞎取的罢了。”瞧着白浣那惶惶不安的模样,沈阮便开了口,“你一向都对这些事不怎么关心的,怎么突然间会问及这个?”
“就是觉着有些许的不可思议。”傅清辞意有所指的说着,几步就便走到沈阮的跟前坐下,“以前你虽是喜欢她,却也没到这般护着的地步。”
听见傅清辞的话,沈阮一时也猜不透傅清辞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有吗?我以为我一直都还挺喜欢白浣的。”沈
阮扬眉笑着,双眼更是坦荡的直视着傅清辞。
说实话,傅清辞也无法从沈阮的目光分辨出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是吗?”傅清辞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后,便握住她的手,“今早我去见过祖母了,给她说了绿腰改名一事,毕竟绿腰是祖母的侍女。”
“我知晓你的顾虑,这样做挺好的,你若不去说,等改日我好些的时候,自也要去的。”沈阮应和着。
傅清辞道:“一会儿用了午膳,我要出去一下,你可要与我同去?”
“去哪?”
“我先送你去玲珑坊。”傅清辞也知晓她一人在府中呆着无趣,但更怕是有人会趁着他不在溜进来与沈阮见面,“你若是觉着在玲珑坊也无趣的话,我请裴公子来陪你说说话。”
裴竹生?
沈阮眨巴了眼,有些不明白自个这位夫君何时这般大方,竟然舍得让她同外男独处一室。
但转念一想,好像又觉着情有可原。
裴家的家风不论是之前或是如今,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裴竹生作为裴家的公子,自然也不会做出那等背信弃义的事来,更不会沾染自己的好友的娘子。
沈阮反勾住他的手:“你就这般不喜骆闻息?”
“不喜。”傅清辞并没掩饰自己的骆闻息的敌意,“软软,我非常非常的不喜他,所以你最好与他可以划清界限。”
沈阮一时也不明白傅清辞对骆闻息的敌意到底是从哪来的。
她仔细的想了半响,才试
探着问道:“是因为骆闻息带我去红袖阁吗?”
傅清辞并不否认有这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骆闻息从初次与他见面时,所展现出的敌意,还有沈阮对骆闻息含糊其辞的态度,这些一点点的堆积起来后,都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无法拔掉,更无法忽视。
只是这些事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对沈阮说,便也只能默认是她所说的那般。
沈阮见着傅清辞点头,心里却没有出现那种果然如此的感慨,而是觉着别扭又不自在。
好像这件事不该是这样的一般。
“真是如此?”沈阮到底还是相信自己心中的直觉于是又反复的问了一遍。
傅清辞点点头:“自然。”
“行吧。”沈阮颔首,并没有在同他纠结为何他会讨厌骆闻息一事,反正这件事对沈阮而言,其实是不太重要,“不过你今儿还是要去威远侯府吗?”
“是。”
沈阮试探着继续追问:“是因为昨儿你与我说的那件事吗?”
“是。”傅清辞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就连说出话那也是简言意骇,并不愿就此多说什么。
对于如今朝野中事,沈阮也没太多关注的兴趣,她点头表明自己知晓后,便兴致勃勃的转而与傅清辞说及一会儿午膳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