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将午膳用完后,傅清辞便堂而皇之的带沈阮出了府。
马车驶入到繁华热闹的街市上时,沈阮的兴致也是一点点的高涨起来,不复之前在府
中的低沉。
玲珑坊前些日子才刚出了几样新货,铺子内是人流如织。
沈阮坐在楼上的屋子内时,还见着好几位眼熟的闺秀们。
裴竹生受托进来时,就见着沈阮执笔倚栏而望的模样,纤长的眼睫往下垂着,那张小脸绝艳天纵,瓷白如玉,不管如何瞧,那都是一极美的美人。
大概是察觉着自己看得有些入神,裴竹生忙不迭的甚至是有些狼狈的挪开眼,顺便先开了口:“竹生见过傅七夫人。”
闻的声音,沈阮这才抬眼看向有些局促不安站在门口的裴竹生。
她回了一礼后,便引裴竹生入席。
“今儿裴公子怎么得闲过来?”茶水是一早就备好的,如今温度也是刚刚好。
她微挽着袖子给裴竹生斟了一盏茶后,才出声问道。
裴竹生并不敢直视面前这人的姝色,他垂着眼,努力扮演着端方如玉的君子模样:“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自然是不需她多嘴问的。
她只道:“没想着一段时日不见,裴公子与我夫君关系是突飞猛进了!”
“傅七公子文韬武略,令裴某佩服。”
“如我夫君知晓,裴公子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想来我夫君应当会非常高兴。”沈阮微微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裴公子如今怎么还在盛京呆着,这要是让陛下知晓,恐怕不太好吧!”
裴竹生慢慢吞吞的应了声。
他独自一人回京,的确是不太妥的,若是被人往陛下面前提上几
句,只怕会殃及整个王府。
是以提及这件事的时候,裴竹生的神色的确不算太好。
如今敌人未除,又有那么多人在王府一侧虎视眈眈的,这个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
“我只是与裴公子说个玩笑罢了!裴公子倒也不必如此紧张的。”沈阮说着,将案几上的糕点往裴竹生的面前推了推,“如今裴公子在周公子和楚小侯爷的掩护之下,想来应当是很安全的,等着陛下召王爷回京,便好了。”
裴竹生情绪依旧有些低沉:“你说的是。”
“对了,那日追杀你的黑衣人,裴公子可有线索?”
说及这件事,裴竹生抬眼看向沈阮:“你与他们不是认识?”
“不算认得吧。”沈阮闻言耸耸肩,“我莫名其妙的被他们追杀过一段时日,这才知晓他叫什么,但他们是从哪来的,又是谁的人,这我就不清楚了,若是裴公子查到些什么,不知可否告知我一二,毕竟被人莫名其妙的追杀,我心头总是有些害怕的。”
听见沈阮这般说,裴竹生一下就想起那夜,沈阮执剑威胁他和那人的模样,不管是哪方面瞧,只要他眼睛还没瞎掉,他都感受不到沈阮有一分的害怕。
甚至是好像对这种事,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漠然。
不过当他抬眼瞧见眼前美人轻蹙蛾眉的模样,裴竹生顿时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一股脑的往他头顶冲去,就将他的冷静冲刷的一干二净。
“只查出
他们并非盛京人,也不是我大燕人氏,但是从哪来,还需在查查。”说完,裴竹生便一下在心中懊恼起来。
他恼恨的锤了捶自己的腿,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就嘴欠给说了。
一时间,他又开始忍不住钦佩自己的兄长,是怎么能做到在美色之前无动于衷的。
反正,在美色面前——
一般美色还行,可若真到了像眼前之人这个模样的,裴竹生觉着自己大概也许可能会有些把控不住自己。
“竟不是大燕人氏吗?”沈阮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来,“盛京城竟然混入了别国的细作?”
裴竹生一听又忍不住想要敲自己的脑袋。
刚才他真的就像是着迷一样,甚至是什么没过脑,便直接说了。
还好她问的只是那些玩意,若是问及王府的大事,他是不是也会这般糊涂,便直接与她说了。
思至此,裴竹生是感觉自己全身都陷入到一种寒颤中,背脊发凉。
“裴公子,说起来你们王府多久会回盛京呢?”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裴竹生倒是警醒了些:“你问这个作甚?”
“好奇嘛!”沈阮无辜的耸耸肩,“毕竟对整个大燕而言,镇北王府就是一个传奇,我自然也不能免俗,所以想多知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