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老夫人那边来人,请您过去。”
白浣兴高采烈拿起灯罩的动作一顿,她转身看向沈阮。
沈阮听见后,便是一副“果然如此”
的神情。
她就知晓,能和傅永纤玩到一起的能有什么脑子!两个都是蠢货!
亏得傅永纤还多活一世,竟然就连那次的死,都没能让她清醒清醒。
这种事两人关着门吵一吵也就罢了,竟然还闹到傅老夫人那去!
没准现在全府上下都已经知晓。
指不定明儿两人深夜会见外男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盛京!
沈阮没好气的说道:“这两人互相攀扯也就罢了,可别将傅清辞给攀扯进去!”
白浣听后,在一旁说道:“若是两人没将傅七公子攀扯进去,老夫人也不会在此时传你过去呢!”
“七公子了?”
白浣回道:“应是在书房,可要奴婢去给七公子说一声吗?”
“不必。”沈阮忍着气,“我自己过去瞧瞧便行。”
“你去瞧瞧老夫人那是遣了哪个丫鬟来,与她说一声,我需要先换衣裳。”
半个时辰后,沈阮这才衣裳素淡妆容清淡的出现在福寿堂,傅老夫人和柳家人的面前。
堂内明亮的灯下,她身着素裳款款而来,如青莲出水,皎洁出尘。
纵然容色过于明艳绝伦,却没丝毫的妖气,哪怕今儿这身衣裳衬得她纤腰细软,身段娉婷婀娜,那也端庄大方,举止从容。
傅永纤见着沈阮那一瞬,脸色便难看的厉害,只是愤慨之中还有几分她自个所察觉不到的嫉恨。
而这个嫉恨不单单是对沈阮,还有柳诗然。
其实柳诗然也不像傅永纤所想的那般平静,
她之前看见沈阮时,她就像个妖精似的依偎在傅清辞的身边,她原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子,是决计不会被镇国公府给接受的,只要她……只要她求一求自己的父亲,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今儿在这儿再一次见着这人。
她想,如果一个人见过天地辽阔,日月星辰,那还会为一个只见过高门大宅的女子停留吗?
傅老夫人如今见着沈阮心头那也是别有感触的。
那些日子温情的相处,到如今也不过是要散了。
她手指间滚过念珠,垂眼瞧着站在堂中的人儿。
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可这如画如玉的眉眼,便教人移不开眼。
自打第一面见着她之日起,傅老夫人便觉着她容貌过盛,实在是不算好,而今她这张脸倒是没惹出什么祸端来,却是傅清辞,惹了一堆的事。
“柳夫人,这位便是老身那不成器的孙子才娶过门的新媳,沈氏,还不快见过柳夫人与柳姑娘。”
沈阮看向柳夫人与柳诗然所在。
她胆怯的缩在柳夫人的身后,可目光却一直都在沈阮的脸上游走,直白羞怯里又带着几分妒意。
沈阮只当做瞧不见,规规矩矩的同二人见了礼。
见到沈阮,柳夫人心头也是感叹颇深,想不到盛京城里竟还藏着这么一位容颜出众的姑娘,还好如今已嫁做人妇,若是还没嫁人,指不定要引来多少公子的追逐。
“七少夫人真是客气了。”柳夫人颔首说道,可
身子却坐在那一动不动。
傅老夫人见着,便也让沈阮坐下:“这般晚了让你来,是为了纤纤与诗然去秭归院一事。”
“此事他们二人做得实在是不妥当,我已骂过她们二人,今儿寻你来,是她们想与你道个歉。”
沈阮余光看向坐在那笑意温婉的柳夫人,心知这多半是柳夫人给提出来的。
毕竟自个女儿半夜被人带着去了一外男的院子,于情于理都是想要将这件事给压下去的,何况如今柳诗然要入宫去给公主当伴读,像这种事,更是不能流传出去,首当其冲,自然是来堵她的嘴。
沈阮抬眼一笑:“若是此事倒也不必,八妹妹向来任性一向没个规矩,做什么事也都是随心所欲,今儿这事想来也不过是八妹妹一时兴起,所以拉了柳姑娘过去,若非我从病中惊醒,这件事倒也就这般过去了,说来,还得是我给两位妹妹赔个不是。”
听着沈阮这阴阳怪气的一番论调,骆氏是被沈阮给气得不行。
柳夫人倒是从她口中听出几分意思来,这件事显然人家没打算牵扯到自家姑娘身上,既如此,她自也不会开口。
只是这话中怨气颇深,想来也能猜出几分傅永纤平日在府中的行事是有多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