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因沈阮的出现而变得鸦雀无声。
没一个人不在感叹傅清辞的胆子之大,既然还真的敢将沈阮给带出来,这还真是不怕傅平宇当场暴怒,直接下令将沈阮给打死。
傅清辞自当自己没有瞧见傅平宇那张黑沉如锅底的脸。
他温柔又细致的牵住沈阮的手,将她领到堂中:“软软,与我一起给父亲请安。”
傅平宇瞧着沈阮那张跟妖精似的,明媚张扬的脸,一时不免想起如今盛京里另一个年少时明媚又张扬的姑娘。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和当年的那样,眉眼间竟还真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傅平宇将手中的茶盏搁在一侧。
他落手时的力道有些重,瓷底的茶盏与木质的桌面发出闷闷的碰撞声。
沈阮余光瞥向傅清辞,他站在那笔挺如松,脊梁不曾有半点弯下。
沈阮敛眸轻笑,与傅清辞一块行了礼。
傅平宇就算是再不愿,也不得不在此刻受了二人之礼。
就算是他心中有千百个不愿,也不得不承认,沈阮之样貌与傅清辞堪称良配。
只是这良配非是他心中所想罢了。
傅平宇没有说话,整个厅堂内也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很有默契的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二人之身。
傅永纤着急的看向傅平宇,想要自个的父亲出声将沈阮给赶走,可是她耐着性子等了半响,傅平宇不但没有吱声,反而还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热茶。
这般磨蹭的模样可是让傅永纤急得
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爹爹。”傅永纤的耐心到底是不行,她急匆匆的站起来,坐下的椅子随着她的动作从而发出一声刺耳的拖地声。
骆氏也不知自己和国公爷两人都不是这般毛躁的性子,怎么偏生就养出一个毛躁的女儿来。
骆氏伸手拉住傅永纤,可是少女却是一脸倔强且不服输的站在远处,与傅平宇对望着。
半响后,傅平宇终于搭理了这位被他给骄纵坏的女儿:“何事?”
听见傅平宇的声音,傅永纤立即转头且用手指着沈阮:“今儿是我们国公府的大好日子,她不当出现在这儿!”
骆氏眼皮子一跳,虽然觉着傅永纤此时说这话不合时宜,但到底也是自个的女儿,自也不可能真的瞧着她被训斥又或是如何。
傅平宇并未动怒,只是说道:“纤纤为何觉着她不应在这儿?”
傅永纤一时被反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诚然,就算是想要将沈阮给驱逐,也该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而非是她一人之言,想要如何便能如何。
今儿镇国公府的宴会是专门为了傅清辞举办的,沈阮作为他明媒正娶的妻,自当是出现在这种重要场合的,只是……只是他们不愿而已。
沈阮其人,除了皮囊好看些,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凭什么她可以这般坦荡无畏的站在傅清辞的身侧,接受赞誉。
傅永纤忍住心中的嫉恨,尽量令自个的声音平和听起来理直气壮:“七
嫂身子不好,还是静养为宜。”
这还算是一个比较得当的理由。
毕竟近来沈阮的身子有多差他们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傅平宇眉眼间露出几分笑来,但是还没等他认同傅永纤的说法,便听见傅清辞有几分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既是这样,那儿子便也跟着回去吧!”
“毕竟,内子身子不好,儿子实在是不放心。”
这已算是裸地威胁。
傅平宇原先还算好的脸色倏地变得极其难看,他手搭在一侧,扣着扶手:“真要如此?”
傅清辞拱手:“并非是要如此,而是父亲与八妹不要欺人太甚。”
“混账东西!”傅平宇被傅清辞这话给气得瞪住他,眼中的怨恨几乎是没有半点遮掩的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