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金凡恪沁人心脾的声音,感受着他手下除了轻拍动作外再无其他,安若瑜直觉金凡恪不会对她怎样,头皮终于不再如刚才一般发紧。
然而,金凡恪轻柔的宽慰之语,终敌不过丝毫没有要停歇意思的雷声,安若瑜仍是止不住浑身发抖,这让金凡恪很是无奈。他已经用尽了他作为靳云至时,在雷雨天哄安若瑜的全部路数,效果依然不佳。
这时,金凡恪突然想到,他现在是拥有一副好嗓子的人,既然光说话不行,唱歌会不会派上用场?毕竟,音乐有舒缓人心的作用。于是,他轻拍着安若瑜的后背,轻缓舒柔的音符,随即从嗓子里潺潺流出:
“天空刚下了几场雨,看街上路人不多。”
“现在的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我?”
“快乐是否曾来过?探访我们两个。”
“谁都不想让自己错,剩下了自己一个”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会走,春夏秋冬有多少人会留”
“传闻你身边有个他,两个人很快乐吗?”
“听说你跟他提起我,是否对我也牵挂?”
“外面的雨下得很久,我的心感觉冷漠。”
“看到这一场过云雨你是否会想起我?”
一曲《过云雨》,很应外景,就连歌词也很应心境。春夏秋冬,四季永恒交替,身边人有的走、有的留,陪伴不改,想念不变。
一天的折腾、一路的担惊受怕,安若瑜疲惫不堪,在金凡恪轻柔的话语和蛊惑的音乐声里,她终于松缓下来,心跳也渐渐平稳。
渐渐地,安若瑜开始困顿。明明抱着自己的是金凡恪,明明用中国好嗓音唱歌哄自己的是金凡恪,却怎么听都像是靳云至。最了解她、知道她害怕雷雨的靳云至,正抱着她、哄着她、并清唱诉说着他们的故事。靳云至走,金凡恪留,只一个春夏秋冬,便物是人非。
感念很多,却很飘渺。在温暖的怀中,在宽大的掌心拍抚下,窗外的雷雨好像越来越远,安若瑜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很快,便传来一阵深深浅浅的匀匀呼吸。
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到底经历了多久?
金凡恪不知,因为在安若瑜沉沉睡着后,他稍稍安心,撑不住疲惫沉重的眼皮,抱着安若瑜沉睡过去。顾不上去想连日疲惫、湿身入睡是否会感冒,也忘了自己第二天一早有重要通告。
安若瑜更是不知,她只觉得噩梦越来越远,周身越来越温暖。这张床,好似很久没有如此舒服过了,这一晚,她甚至还梦到了靳云至。
梦里,靳云至从身后抱着安若瑜,嘴里振振有词:“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她假愠:“谁说我害怕了?”
他笑答:“好好好,不害怕!可你为何发抖?”
她撇撇嘴:“因为你浑身湿了吧唧,我冷。”
他笑意渐深:“哦?我们小瑜何时这么聪明了?借口渐增!”
她编不下去,转移话题:“喂,良辰美景,春宵一刻,你能不能别煞风景!话说,你怎么会这样抱着我睡?以前从来没有啊”
他收起调侃,声音柔缓下来:“因为小瑜的愿望清单上写得明明白白:‘睡觉的时候,要从背后抱着我,把我像孩子一样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