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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雷电:永不让你独自面对

接下来的时间,金凡恪坐在客厅,静静看大电影《这咬人的青春》剧本,还有不足十天即将开拍,他必须继续熟读。

安若瑜为了不跟金凡恪同处一室,躲回书房,玩玩lol、看看书,却依然难以完全平静,最后干脆掏出手机,玩起了自制游戏——圈死海豚eddie,将满心嗔怒都发泄在戳屏幕海豚身上。

就这样,时钟走了一圈又一圈,当夜幕深降,世界逐渐归于宁静的时候,安若瑜坐不住了。或许是窗外异常燥热,她的心情也无比焦躁,遂冲到客厅,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喂,都过22点了,你快回家吧!”

金凡恪头也不抬地惬意翻着剧本,只悠悠回道:

“不回,强烈要求留宿!”

见状,安若瑜心中更加烦躁。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先前对这个小屁孩太容忍了,才会让他有一、有二、现在还想有再三。从最初的闯屋、到上次的留宿客厅,若再给他机会,岂不要直接登入卧室?

想到此,安若瑜气急。这一刻,她不问真心,只想将他赶走,眼不见、心才静。于是,她冷着脸,拿出比金凡恪年长的气势,恶狠狠道:

“没门儿!天黑要回家,这是理儿!姐已经破格留你很久了!现在,姐让你走,你就走!”

见安若瑜似真的动怒,金凡恪无奈耸耸肩,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轻抚她冷若冰霜的面庞:

“你这女人真这么狠心?”

见金凡恪耍赖,还动手动脚,安若瑜把头一偏,转身欲冲向玄关,开门送客。可也许是太过焦急,也许是刚才在肌肤相触时心跳加速、有些慌乱,她竟没忘了自家客厅和玄关之间的一个小台阶,脚下一绊,身体不受控制,猛地往下哉。

“啊”

就在安若瑜要跟地板亲密接触时,她被人拦腰钩住,接着,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抬眼便见金凡恪愤怒又担忧的眼神。

“笨蛋,你能不能小心点?不就是赶我走么?我走就是!”金凡恪低声怒吼。

先焦急、心疼,后委屈、无奈。此刻,金凡恪的心理也是复杂的。

作为金凡恪,他深知安若瑜要赶走他,实属情理之中。可作为靳云至,这里也是他的家、唯一的家,曾经熟悉无比,现在却是耍百般无赖也难以留下,自然心酸。

更让他难过的是,安若瑜为了赶走他、为了不与他同处一个屋檐下,竟然毛毛躁躁、全然不顾自己安危,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避免了惨烈的摔跤,安若瑜的心扑通直跳。可就在她稍稍冷静,欲开口道谢时,一向喜欢借机会就占她便宜的金凡恪,却毫无预警地放开她,并冷冷道:

“我这就走,不劳你赶,自己小心,别再磕了绊了。”

说罢,金凡恪走回沙发旁,从地上拾起因紧急搭救安若瑜而随手扔掉的剧本,轻轻一卷,放回上衣口袋,然后带上墨镜、口罩、棒球帽,一言不发地与安若瑜擦肩而过,直接开门、走人。

门,轻轻地关上,安若瑜却愣在那儿。

她看看地上害人的门槛,又摸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脸,想着金凡恪刚才焦急、担忧的眼神,而后又变得委屈、淡漠的表情,安若瑜不心中一揪:

他他会是生气了吧?

如果生气,为什么呢?因为自己一味拒绝、赶他走?安若瑜困惑地摇摇头。

她不是装傻,而是真的不懂。因为在她的理解里,他们不过是契约情侣,在合适的场合演好戏就可以了,何谈动真情?既然不是动真情,夜深告别、拒绝留宿,不是很正常么?

费解地回到卧室,安若瑜快速洗漱、准备睡觉。每当她有困惑时,最佳逃避方式便是努力让自己睡觉,这是上天赋予她的一项技能,只要她真的努力想睡,就一定能很快睡着。

然而,这一次,连老天都不帮她。

再说沮丧离开的金先生,此刻正垂头丧气地伏在方向盘上。

周遭的空气很沉很闷,明明是春天,却如同夏天暴雨来临前的压抑,让人愈发烦躁不安。

就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路程里,他有过数次冲动。他想冲回去、敲开门、说出一切真相,然后将安若瑜揽入怀中,咬着她时而可爱、时而可气的双唇,扬声怒问:

“我是靳云至!你还要不要赶我走?!我是靳云至!你还要不要在我面前称姐?!”

但他终是忍住了。

他告诉自己:还没到时候,再等等。

稍稍冷静后,金凡恪长叹一气。他无力地启动汽车,失落地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巨响,空中一道明亮的蓝白色闪电划破天际。沉闷的空气似找到了爆发的终点,它们憋的,不过是一场惊天的春雷。紧接着,狂风骤起、黑云低压,响雷伴着闪电,汇合着即将来临的暴雨,即将上演一出狂烈交响曲。

金凡恪微愣,呆呆地看向窗外。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只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猛地熄火、跳下车,他顾不上去找后备箱里的雨伞,直直往回冲。

还没到目的地,暴雨已至。顾不上遮挡噼噼啪啪砸在自己身上的豆大雨点,金凡恪只想快些赶回去。因为他知道,有人现在很需要他。

“小瑜,别怕,我在,等我。”

金凡恪心乱不已,只能听见这一个心声。

安若瑜,这个年近三十的大姑娘,有赶人时的强势、也有黑客时的大胆,却独怕打雷,尤其是雷雨。

就在刚才,春雷惊响、天空黑白交替时,躺在床上的她,一声尖叫,下意识地转身想抱住身旁的靳云至。手中的落空,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峻:靳云至不在了,且是永远不在。长时间以来压抑的悲伤,混合着害怕,化成了泪线。

安若瑜哭了,像个委屈的小孩,嚎啕大哭:

“云至,我怕!你在哪儿?你说过永远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雷雨天的,你丫骗我”

翻身下床,却依然离窗户很近,丝毫不能缓减恐惧,安若瑜只好捂着耳朵逃走。逃到整个房子里,离窗户最远的地方——沙发上,她打开家里所有的灯,捂着耳蜷缩在沙发中央,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