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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过夜:留宿?没门儿!

金凡恪的眼里,有安若瑜曾经见过的别样情绪,倔强又肯定。好似在说:不管你信不信,不管你是否觉得莫名其妙、不可思议,但刚才说的千真万确。

这太过灼热的眼神,让安若瑜无法直视,却也不忍辜负了他那份认真。于是,她认真回道:

“我在情人坡这里,没什么浪漫的事。”

见金凡恪微微眯眼、撇嘴,似有不信,安若瑜往后一靠,背倚树干,继续认真补充道:

“是真的!我和他的浪漫都留在了图书馆、食堂、教室、机房、研究所浪漫的元素则是java语言、二进制、代码所以没少被今晚那几位嘲笑!”

说着,安若瑜露出一个怀念的笑。

她没有看向金凡恪,而是直视着能见度并不远的前方,因此,她没有发现,一直看着她侧脸的金凡恪,眼里流露出的,也是一种怀念。

“后悔么?在最应该浪漫的时光里,却过得似乎比谁都枯燥!”

金凡恪的话,没有后任对前任的讽刺挖苦,更像是对一种生活态度的平等探讨。这不仅不让人反感,更让安若瑜不由自主地道出心里话:

“要说一点遗憾都没有,是假的!可那又怎样?感情是自己的,幸福是自己的,铭刻于心的记忆,也是自己的。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想,是开玩笑,还是真嘲笑,我都从不后悔。我很庆幸,我能与他一起走过那些年!”

说罢,安若瑜缓缓闭上眼睛,似在感念,似在回忆,似在祭奠。金凡恪则在内心澎湃、激烈斗争的过程中,握紧拳头、别过头,直视前方,不敢再看着安若瑜,因为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然后不计后果地告诉她一切真相。

就这样,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没有星星和月亮,没有长夜漫漫的缠绵,只剩远处零星的自行车声、草丛里不甘寂寞的昆虫哼鸣声,以及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金凡恪微微一叹,他缓缓偏头看向安若瑜,并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一句:

“他何德何能,能拥有你这份真情,哪怕”

话未完,金凡恪却是一顿。因为他发现,安若瑜竟已睡着,只留下由浅入深的呼吸和额头前滑落下来的头帘。

毕竟是一整晚的折腾,有惊有喜有惑、又累又困又怕,但最终都归于安全与惬意。神经太过紧绷、身心过于疲惫之后,放松下来的最直观表达,便是入睡。

也许安若瑜自己都没有发现,虽然金凡恪表面上带给她的,多是出离的震惊、狗血的刺激,但实际上,他也总是带给她莫名的熟悉与安心。

看着疲惫之后逐渐深睡的安若瑜,金凡恪无奈一叹、浅浅一笑。他伸出手,将安若瑜的头帘轻轻拨至耳后,又轻柔地将她逐渐侧偏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对着空气,轻声说完刚才那句未完的话:

“哪怕他已食言哪怕他现在已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哪怕他再无法用原来的身份和形象,去完全你的心愿。”

岁月静好,安然而逝。如果时光只能停留在这一秒,金凡恪是愿意的,或许,安若瑜也是愿意的。

半个小时后,安若瑜依旧睡得深沉,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金凡恪却感到她的手,越发冰凉,不由担心起来。

更深露重,更何况雾霾也重,金凡恪稍加思考,便果断选择起身。一个刚柔并济的公主抱,他将安若瑜抱在怀里,并沿着来时的小道,返回车中。

金凡恪的动作又轻又缓,安若瑜虽感受到些许动静,却没有完全醒来,只是微微蹭蹭,让自己找到更舒服的状态后,再次入梦。

不怪安若瑜没心没肺、睡得深沉、这般变动都没醒来,着实因为短短半小时,她却梦到了靳云至。

梦中的靳云至一改编程大赛前夕的不修边幅,重新变回白净、温暖的模样,他领到奖后,回到她身旁,她不再矜持,直接跳到他怀里。一个公主抱,他将她和奖杯一起抱到车上,就连下车也不让她脚沾地,而是一路抱回家

这样的梦境,亦真亦幻,她怎么舍得醒来?

可梦境终有时,真实的人生,最终会醒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到安若瑜家。睁眼看到家门,安若瑜并没吃惊,好似梦醒前的最后一个镜头,就是在家门前。

然而,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金凡恪的怀里,对上那张绝美面庞和似笑非笑的眼眸,安若瑜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她瞬间清醒,猛地就要跳下来,离开这个本不属于她的怀抱。

尴尬间,安若瑜不知如何应对,只好一边在包中胡乱翻找找钥匙、一边嘀咕:

“不是在躲狗仔么?怎么瞬间就从情人坡移动到家了?”

金凡恪没阻拦安若瑜挣脱他的怀抱,因为不放她下去,还真没法开门。他也不接安若瑜嘀咕的茬,只自顾自地化解尴尬:

“亲爱的女友大人,你看着瘦,但着实不轻”说着,金凡恪转动着胳膊,一副进行肌肉放松的样子。

“是谁说自己健身时候,卧推70公斤来着?”找到钥匙的安若瑜,嘟着嘴反击。

门开,安若瑜率先进屋,就在她准备跟金凡恪saygoodbye的时候,金凡恪却把着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收留我吧,今晚!”金凡恪抬眼,一脸宠萌,让人生出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然而,安若瑜不吃这一套,她只觉脑袋一紧,敲响警钟,脱口而出:

“你要留宿?没门儿!你说过的,我们只是契约情侣,我们不可以发生关系”

金凡恪转而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不失气势地央求道:

“我只是担心,狗仔有可能在附近蹲守,万一把你住所曝光,或者是经纪人发飙”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除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另一手赶紧捂在胸前,做自我保护状:

“等等,我想的是,我住客厅、你住卧室,你却说什么不能发生关系?难不成你刚才是在想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眼看被戳穿,安若瑜满脸通红,一阵狼嚎:

“我没想、没想,什么都没想!”

安若瑜抓狂,明明是她被人欺上门,现在却搞得好似她是只大灰狼,要吃面前这只伪白兔。一时间,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