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热血冲昏头的石凯也不得不稍作冷静。毕竟易朝阳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他必须掂量。
可生意是小,面子是大,从未如此狼狈过的石凯不愿输得一点面子都没有,他努力按捺下心中的邪火,靠在椅子上故作淡定道:
“易总监想是误会了,我跟金小姐正在谈不久后金凡恪演唱会的赞助问题,后来金小姐有些醉了,我便想帮她,送她回家呢。不想您突然莫名闯入,一时间不清楚您的身份,怕您是狗仔一类的,为了我和金小姐的名声,我才谎称说金小姐是我女友。误会、误会谈赞助问题嘛”
石凯的辩解,多有些急中生智,听上去也似乎是完美的逻辑,然而在易朝阳听来却是可笑无比,尤其是听他不断提到演唱会的赞助问题,易朝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怀中的女人为了工作,忍耐、好强到如此地步,甚至差一点中了他人的道,他真是又气又恨又心疼。
而既然症结是金时七的工作,石凯现在口口声声的借口也是赞助问题,易朝阳心下一沉,并轻轻放下怀里的金时七,紧紧揽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当着石凯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teddy,告诉父亲,我明天去公司见他,给他推荐一个好的赞助项目。”
说罢,他勾起嘴角,一声哼笑,蔑视地对石凯说了句:“不管先前是不是误会,从此刻起,我想,你的赞助再无什么必要了!”
然后,他将手机放好,欲将金时七重新打横抱起。这时,金时七却努力拉了拉他的衣袖,又抬手伸向脖子上的项链,却颤抖着手不能准确抓住。
见状,易朝阳眉头深蹙,看看强忍着难受不停乱动的金时七以及她脖子上的项链,又看看还处在惊愕状态的石凯,再看看桌上的一个丝绒盒子,瞬间了然。
一声无奈短叹,易朝阳一把扯下金时七脖子上的项链,也不管那条钻石项链有多贵重,隔着两三米便直直扔向丝绒红盒的方向。只留下了一句话:
“我女人的项链由我送!那条若是坏了,直接到我这里来索赔,我给你支票。”
说罢,易朝阳重新将金时七打横抱起,转身直直向外走去,他满心满眼都只有怀里这个满脸通红、让他牵挂和心忧的女人。至于留在屋里的某个男人,是如何气急败坏地抓起项链砸向墙壁,又是如何应对赞助一事,他全然不想理。
易朝阳的车上,已经被灌下两大瓶矿泉水的金时七,较之先前稍有清醒,但因着猛烈的药效,她依然很难受。
“朝阳,我要不你帮帮我”最终,金时七还是咬咬唇,说出了让她觉得羞耻无比的话。
闻言,易朝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偏头看了看一脸媚态、丝毫不复往日清明的金时七,他的喉结有微微滚动,毕竟,他也是个有需求、且对眼前女人倾心多年的正常男人。
然而,想到如若不是金凡恪及时报信,他又匆忙赶到,金时七此刻是否正委身于刚才的那个臭男人?在那个男人面前寻求帮助?想到这儿,易朝阳心中窜起一团邪火。
猛地一记急刹车,易朝阳将车停到了路边。
他探过身,低下头,扳过金时七的脑袋,并直直吻了上去。
很快,易朝阳和金时七都沉浸于属于他们的初吻。
相识十余年,竟是第一次有如此亲密接触;年过三十又几年,竟是第一次有男女之间的互动,其实对易朝阳和金时七这两个平日里都是冷静又深沉的精明人而言,当真是一种特殊的体验。
然而,这样的特殊体验,却在金时七不安的声音中,戛然而止。易朝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着金时七面色绯红的模样,他顿时恍惚起来,因为他不知道金时七这般回应,是因为药性还是因为本身也在动情,如果二人真的发生了该发生与不该发生的一切,之后又该如何面对彼此?
如此,易朝阳按捺下自己愤怒、急切又纠结的内心,哄着金时七再喝下了一大瓶水,希望能多疏解、稀释她体内的药性,与此同时,他急速开着车,想尽快送金时七回家安顿好,他还努力岔开话题,希望转移金时七的注意力。
“你这么精明强势的人,怎么会落了那小人的圈套?”易朝阳愤愤问道,声音中冷得不寒而栗,是金时七陌生的,也正因这份陌生,让她又不禁清醒了几分。
“哎,真是惭愧,我……我小心了一整晚,却在最后关头败给了一个细节。那家伙的确是老手真是防不胜防”
“就差他这笔赞助么?非要死磕,而且磕到都没有一个己方人了,还不知道走为上计?!”易朝阳越说越气,他很想维持自己惯有的冷静、深沉和风度,却因着先前的担心、刚才的亲热尴尬,很难维持,只能以愤怒来掩饰。
“因为先前的风波,还有最近限韩令的波及,失了最大的一个赞助商,时间又那么紧迫,eddie的骄傲是不容许自己的演唱会由大伯赞助的,所以我不想破坏了众人前期的努力,只要不是出格的,我就忍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