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念有些心虚地把眼神挪开。
池砚也不继续追问了,他拧着药酒瓶盖。
“我得跟龚谦说说,动手打人的场景意思一下就行了,真上手打这么过分可不行。”
简念一听说到了她脑海里位列第一工作的事情,她连忙摆摆手,换了称呼,“池总,您别跟龚导说,我能吃苦。”
池砚似是有些不悦,“怎么,我护一个你都护不住?”
简念心里一顿,她把池砚的几次表现都归结为碰巧。
她听过不少池家大少爷的传闻,知道他如圈内人所说,为人轻浮,最好酒色。
几次接触下来,倒也不像是如同外人传言的那样,对她也是规规矩矩的,比如说今晚的事情,要不是他出现,简念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走出来。
如今听到他说,她是他自己要护的人,却没法不让自己多想。
她犹豫再三,还是斟酌地问了一句。
“池总,您为什么帮我?”
池砚拧药酒盖子的手明显楞了一下,继而又转身把东西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换了另一瓶药酒。
他平淡地说到。
“《失乐》是我投的,龚导是我看重的导演,你是最适合这个剧本的人,我不想让我的演员有事情,耽误项目发展。”
听到他这么解释,简念心里舒了一口气。
是出于商人逐利的本性。
简念也不是傻子,他几次都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她就怕他突然说一些让自己无法选择的事情,好在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多想。
她觉得这样有投资有要求回报的相处模式还挺好的,至少他对她好,她能更努力地卖命回报他。
“池总,我会好好继续努力的。”
简念说的时候是真的抱着真心说的。
池砚没抬头,手上的动作没停,手没继续搭在她的脚踝上,只是用棉签蘸着药酒,动作轻盈地几乎让简念只是觉得皮肤上被扫过了一丝羽毛。
池砚:“这会倒是对我客气。”
简念语气一噎,这是对她前两次对他爱答不理记仇了。
她找了个由头,“我之前把你当朋友,我对朋友说话才不拘小节。”
“朋友?”
池砚把药酒瓶盖拧起来,“我是真没看出来。”
简念还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却听到他说。
“别搜肠刮肚想些不诚心的话来哄骗我了。”
“这几天你就睡这,明晚上才有拍摄,明天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天气不好。晚上司机会来接你。”
安排的妥当合理。
池砚从地上起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侧着半个身子,简念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看到他的这一番话,知道他要走了。
“你要走了吗?”
简念问出来后就后悔了。
她不该问的。
他走不走自己为什么有点在意呢?
池砚过了许久,才从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早点睡。”
他合上了门,走了。
一切又回归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