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亦赞同,如果我赵国帮助韩国抵挡秦军,上党依旧是韩国帮助我们抵挡秦军的第一道屏障,唇亡则齿寒,请我王大举义旗,合纵诸侯,助韩抗秦!”廉颇附和道。
“王上,秦相范睢已在偏殿等候多时,不如听听他的说辞,战与不战,助与不助,再做定夺。”楼缓见众人皆有抗秦之心,多说反倒暴露,假做镇定说道,心中默默希望应侯能力挽狂澜。
“听听也无妨,我倒要看看这位睚眦必较的丞相大人有何高见。”平原君赵胜狠狠地说道,一想起好友魏齐惨死,赵胜倍感羞愧,羞于围府搜人,颜面扫地,愧于罔费信任,无力救友,这段耻辱永生难忘。
“请秦应侯上殿。”赵王点头道。
“拜见赵王,赵王万年。”范睢手持使节,上前行礼。
“应侯别来无恙,秦王可曾安好?”
“感怀赵王挂念,我王一切甚好,请赵王放心。”
“不知应侯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启禀赵王,睢是为秦赵百年之盟好而来。”
“秦赵百年盟好?此言从何说起。”赵胜问。
“秦赵原为同宗,本是一家。商末周初蜚廉之后,蜚廉有两子,兄曰季胜,弟曰恶来。季胜之后造父开疆于赵,恶来五世孙秦非子封土于秦,如此渊源,少于人知。”
“史官,可有渊源乎?”
“启禀我王,应侯所言非虚,皆为事实。”
“请应侯继续说下去。”
“后有秦晋之好,两国互有通亲,交换质子,已是百年之久。秦赵之间虽有摩擦,但我王一直未曾忘记,如今两国作为诸侯翘首,当强强联手,互不干涉。”
“秦,虎狼之国也,屡次爽约犯境,三晋之地皆存怨恨,如今秦兵犯韩,韩国告急,敢问应侯如此强盗逻辑,如何解释?”赵胜赌气,想一雪前耻道。
“平原君此言差矣,世人怨秦恨秦,皆因世人不知秦也。自商君变法后,秦国焕然一新,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秦国用兵皆在法之调度皆有依据,岂敢肆意妄为?世人视法为洪水猛兽,视秦为西方蛮夷,如此偏见我秦人那可是苦不堪言。”范睢说道。
“应侯大老远跑来就是给我们科普历史吗?如今秦国无故伐韩,我王感念三晋情分,更兼唇亡齿寒,欲联合诸侯合纵助韩抵抗贵国。”赵胜盛气凌人的说。
“哈哈哈”
“应侯何故发笑?”楼缓搭腔道。
“我笑这赵廷是平原君的朝廷,却看不到赵王何在?”范睢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你放肆”赵胜语塞,指着范睢怒火冲天。
“王叔且勿动怒,两国交涉不同儿戏,不要意气用事。”赵王安抚平原君,话锋一转对范睢说道,“应侯可知国之交伐,利之趋也,有利可图则两邦和平,无利可得岂不是白费心思。眼下秦攻野王,意在上党,上党之地乃是我邯郸西边门户,上党在秦,我赵国上下如何安眠?”
“赵王多虑了,两国签订互不干涉盟约,和平相处,上党在谁手已经不重要了。另外,我王表示结盟诚意长平以东潞水以南皆归赵国,秦赵以长平关为界,赵王以为如何?”
宦官取来地图立于大殿一侧,众人仔细忖度,范睢见赵王面露喜色,继续加码说道:“我王挑选王子质于赵,不日启程。”
“应侯,请如偏殿休息,待寡人与诸位大臣商量后再做定夺。”赵王说。
“告退。”
待范睢出门,赵王问:“王叔,以为如何?”
“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秦王诚意十足,与赵百利无一害,臣赞成。”赵胜心有不甘,但还是表示赞同。
“平阳君,以为如何?”
“秦人反复,臣以为王上还需三思!”赵豹说。
“虞卿、楼缓也说说。”
“不费一兵一卒名正言顺获得大片土地,实乃上上策,另外有质子质于赵,臣以为范睢可信。”楼缓道。
“臣以为平阳君的担心不无道理,一纸国书在这个世道并没太多作用,质子质于赵,用一人换取大片土地,这笔买卖还是比较划算的,还请我王三思!”虞卿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说道。
“既然担心,不如待秦军攻克野王,我军直接挥师占领长平以东,这样就勿需担心了。”赵胜眼前一亮,进言道。
“就听王叔的,此事就由王叔全权负责,早日定下章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