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撒一个谎,一个弥天大谎。
如果这个谎撒成功了,那我便可以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圆了我所有的破绽。
此时,谭以琛还在捏我的鼻子,眼眉弯弯,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我抬头看上他,沉声要求道:我们谈谈吧。
好。他答应的很爽快,唇角还噙着淡淡的笑。
我们在游艇里坐下,谭以琛吩咐开船的船工开着游艇在附近的海域里转转。
一边儿欣赏风景一边儿说吧。谭以琛笑着:兰卡威海岛周边的海景非常棒,值得一看。
闻言,我若有所思的拿眼梢瞥了开船的船工一眼:我接下来要跟你谈的话,不太方便让别人旁听
他听不懂的。谭以琛解释说:他是兰卡威海岛本地人,只会马来语和少量的英语,对汉语一窍不通,你大可放心的讲。
我没有说话,沉冷着眸子盯着那船工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妥协。
好吧。我垂下浓密的睫毛:姑且信你一次。
游艇越来越远,海也越发湛蓝,抬眸望去,远方海天一色,头顶有海鸟飞过,确实令人耳目一新,心旷神怡。
闭着眼睛吹了一会儿海风后,我扭过头来看向谭以琛,低声问他:我和您的心上人长得真的很像吗?
谭以琛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来:你还跟我装是吧?
我摇头:不,我不跟你装,我决定跟你说实话。
谭以琛脸上明显写着不信,可他还是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你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闷声跟谭以琛说:你猜的没错,我和你大哥确实不是情侣关系,我们是演戏的,他真正的心上人是林即白。
谭以琛拿眼梢意味不明的扫了我一眼,没有回话,应该是在等我继续往下讲。
我们在执行一向很特殊的任务。我凝紧了眉,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任务的具体内容我不方便向你透露,我只能告诉你,为了完成这项任务,我必须得假扮成你大哥的女朋友。
我确实不是乔远黛。我继续往下讲着,不动声间圆好了我之前在飞机上露出的马脚:小时候也不是在美国长大的说实话,为了这个任务,我已经恶补了好久的英语,没想到,还是一下子就被你识破了。
我自嘲般的笑了,挫败的表情拿捏的刚刚好。
这是必然的。谭以琛唇角微扬:恶补语言而不补文化,对方想找你的破绽,一招一个准儿。
我点头,虚心的接受了他的意见:你说的没错,是我思维太狭隘了。
谭以琛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想些什么,良久的沉默后,他伸手揽过了我的肩。
可可。他嗓音低沉: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悸动,隐约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在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丫头了,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这一必修技我虽练得不如谭以琛出神入化,可总归是能管住自己,不让自己哭的。
谭先生。我伸手握住谭以琛放在我肩头的手,然后动作缓慢却又坚硬不已的把他的手移了下去:我不是乔远黛也不是郁可可。
谭以琛的身子明显僵了一僵。
僵持良久后,谭以琛眼眉间染上了几分怒意:你非要跟我死犟到底是不是?
我满心无奈:谭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误会,我们一件一件的解释,发脾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谭以琛没有说话,脸色依旧铁青,似是怒意难消。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跟我说一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郁可可。他不开口,我只能硬着头皮把话题往下引:我们长得很相似?还是说我们的性格比较接近?
谭以琛还是不说话,脸色越发的阴沉。
我知道这个结局他很难接受,可我必须逼他接受。
这样对他对我,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