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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博闻教习,

如今赵皇后临政,自然看唐诵言不顺眼,不过又戒心于能淑公主的荐头,一时不敢动她。

然而,能在皇上身边呆到相安无事多年,唐诵言在这宫中自然见多识广,已经成了惯于见风使舵的人才,于是在一次皇上的寿宴中,皇上在烦恼是让能淑公主还是赵皇后协理政事时,问起了唐诵言:“诵言有何见解?”

唐诵言立即就抓住了机会说:“能淑公主是奴婢主子,奴婢能伺奉皇上皇后,正是拜公主所赐,这位优雅而为奴婢真挚敬重的公主,奴婢已经无数次赞美过了,奴婢现在要敬的是一位比她更伟大的的主子,她的伟大在于多年默默陪伴皇上左右,不离不弃,无怨无悔……敬奴婢们的赵皇后……”

简直会夸,把三个主子都夸了……

赵皇后满意地笑了笑。

唐诵言赶紧跪下来向她敬道:“愿光荣而神圣的皇后,永远同皇上一样千秋万载,愿大月江山生生不息……”

此番话落下,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酒盏碰撞的声音和不同的叫喊起喝声都淹没在了皇上和皇后的朗朗笑声中。

赵皇后至高无上的权利被这皇上的红人认可和颂扬,便日益得到了宫里人的颂扬。

那天,群臣喝着,喝完一杯又倒上一杯,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看似低调的纪维良,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唐诵言,带着自满的笑容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只有殷大人,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儿,握着半满的酒盏,过很久才呷上一口,好像在数着嘴里溢出的酒珠一般。

让赵皇后凌驾于一切之上,如果那只是为了讨得皇上欢心或者迎合皇后喜好而说的礼貌之词便也罢了。

可怜唐诵言这话被当作了她的真实想法,以至留下了后患。

“这唐诵言怕是忘记自己身份了吧。”

“若不是喝醉了酒,哪里敢口出这般异端邪说?”

皇甫暌在一边默默喝着酒,听着一些大臣的嘀嘀咕咕。

“至高无上的赵皇后?”一杯杯灌得毫无表情。

终于,灌够了,皇甫麟看着他在一阵腾起的齐声地叫好声中站了起来,举起酒杯,举到灯盏的火焰前,然后慢慢地喝干,酒盏往桌上一顿,带着一种奇异、锐利而又闪烁的表情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楚王,楚王,”有人拉他。

他一拂袖子,甩得那人一个趔趄。

等欢宴散尽,皇上皇后被扶走歇息,宴乐的集粹殿只剩下能淑公主和唐诵言时,唐诵言伏在阶下对能淑公主说:“诵言请求能淑公主从重处罚!”

能淑公主冷笑道:“诵言何出此言?”

“公主独独留下奴婢,当然是要奴婢在无人在场时自我悔过,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也对公主感激不尽。”

能淑公主也不看她,只是说:“你真是非常、非常地罪该万死!”

她说着,还慢慢摇着头,好像她说这番话都是发自肺腑:“你既不怕皇上,也不怕本宫,现在居然最怕的竟然是皇后,正因为这样,本宫现在惩罚你又有何用?”

隔了几日,赵皇后便给唐诵言找了一个上好的安置处:博闻馆的女教习。

温无霜呵口气,难怪诲儿们觉得新奇,想来一个处理百司奏表的女丈夫今日落得为侍婢们教习,侍婢自然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好在诲儿语气平淡,并无那种到处嚼人背后的捧高踩低姿态,倒也让温无霜觉得安心。

诲儿轻轻看了温无霜一眼。

这娘娘还有心怜惜别人,看来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么?

于是叹息一声道:“先是奴婢哥哥,接着又是奴婢老师……”

特特地哀叹这样一句。

温无霜这才才明白,先是孙准斋,接着又是唐诵言,一药杀,一离间,诲儿已经按能淑公主旨意,成功向她传达出了:“这能淑公主与赵皇后的梁子,怕是结的越发深了”的现状……

看来,公主的打赏用意在此,让他们穆王府作出选择吧……

温无霜一偏头正想问点什么,正见到诲儿没大没小地打了个哈欠,想想作罢,便对她说:“原来是这样,也无什么大碍,只是你更深露重走来走去,小心着了凉,早点下去歇息吧。”

诲儿上前服侍温无霜躺好,这才轻轻道:“奴婢告退。”

温无霜心下嗟然着唐诵言的时运,心想她若能守得这份清静,倒也能善终了。

但是想着诲儿的暗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直直地看着清冷的月光从朱红窗棱上密厚的锦纸上透进的薄雾般的丝线,斜斜地照着床尾锦被上的那对游戏荷间的相思鸳鸯,原本好看的缂丝彩色织锦,呈现出一片惨淡的颜色,实在是再无了睡意,不禁掀了游荷锦被,直直坐了起来。

坐了有片刻,便捋起凤纹衣架上的织桂花兰草大袖附于身上,再拢上云丝披风,拉开屋门出了出去。门外一片白晃晃的死寂,只有些虫鸣声,落寞地响着。

丫头门侍都已经去西院歇息了。虽然快到四月,但料峭的春寒在早晚显得特别瘆骨。

温无霜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领子,不知道去往何处。出了院门,信步踱到了东厢暖阁,却看见东厢暖阁还有烛影在摇曳,不禁奇怪地上了前去。

轻叩门,却无人应,她便轻轻推门进去,看见皇甫麟又歪在榻上睡着了,便上前轻轻为其脱了紫罗锦旋裥暖靴,把榻上锦绣悉数盖到他身上。

整天这样,这该如何是好呢?温无霜出到院门去看了看,今晚当值的内监正是小尔子和小歌子。

温无霜把小歌子拉到一边问起了蹊跷:“王爷可还好?”

小歌子很是委屈:“娘娘,王爷天天这样拼命,睡的时间笼共也不过一两时辰,奴才们催也不管事,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温无霜叹息一声:“有多长时间了?”

想着自己回宫后,总是睡时醒来不见皇甫麟人影,他的焦虑,一点不比自己少,可自己又无从与他分担,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可有真正当自己是他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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