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麟由她抱着。

一会儿，他轻轻伸手，解散温无霜的发髻，边摘下温无霜所有的头饰，边温柔地问道：“贤卿，你有没有想过？……”

他这样的暖笑，使得温无霜全部的自信像听到了一声冲锋号的士卒，从各个角落里冲出来，集合在了她的心最中间的位置，她使劲点头：

“想过千千万万遍……”

皇甫麟又是欢喜一笑，捧着她的脸，迎上去，漱齿泉香，让人沉迷，温无霜闭了眼，在被一番探询后，他右手滑落，顺势拉开了她的衣衫……

看着皇甫麟娴熟的样子，温无霜喘过一口长气，轻轻推开他，盯着他，不信他与纪如云没有过。

“怎么了？”皇甫麟忙问。

温无霜嚅嚅着不好说，表情有些尴尬。

皇甫麟看出她的疑惑，说：“宫中有专教人伦之事的太傅，好让我们胜任‘上以事宗庙，下以续后世’的重任，教这合欢时，太傅会拿出所谓的‘欢喜佛’……，男女抱在一起的欢喜佛……而且，皇子们离开母妃寝宫后，隔几年，会有詹事府安排略略年长的宫女作皇子们的‘司帐’和‘司寝’掌管……床弟之事……”

温无霜一怔：“所以，妾可否斗胆一问？”

皇甫麟猜她想问什么，倒什么也不瞒她：“小王的‘司寝’正是……芳年丫头……”

温无霜一哆嗦。其实他完全可以随便扯个谎说那些宫女已经出府之类的……

虽然知道每个皇子都这样过来的，不过乍听是芳年，还是让温无霜神情有些黯然，一时间有些怨怪自己为何要问这个。

不过，她想着自己在想着重逢他的时候，可没曾想过这一茬，于是她起身，拖着他去找她的萝蒿裙。

“哦，对了……殿下来看看这个……”

她要告诉他，她是他十三年前在朝堂救下的那个萝蒿，也许，她比芳年认识他更早；她要告诉他，这也是她要与他生死相随的原因，因为朝堂上的那次相遇；她也要告诉他，以后的日子他们一起面对，不管周围有多糟，以前还有什么人，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他……

“邦邦邦”有人扣门。

温无霜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皇甫麟，不禁好笑，这皇家礼仪到底有多繁琐？

“王爷，康嫔有请。”

是乔跃的声音。乔跃和申握隐姓埋名随穆王征战，在穆王府被贬迁后，又隐姓埋名跟随。

“呃……”皇甫麟想了一下。

“你去回了康嫔，就说歇着了，明儿一早带新妇去向她请安。”

“王爷，康嫔再三说是紧急事。”

皇甫麟和温无霜对看一眼，两人对乔跃也是不疑，再加上贬迁这么久，本就上下一心，所以温无霜悄声问：“紧急事？莫非又是什么圣旨下来了？”

这些年皇上的圣旨一道一道，已经人心惶惶。

皇甫麟问乔跃：“可跟有行人司的人？”

行人司掌传圣旨。

乔跃道：“小的正是不识康嫔身边的内官，所以不敢开罪，特来通传。”

皇甫麟自然对从小跟在身边的乔跃没有起疑，便低声对温无霜道：“那我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