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35、太平亲王;

考慎眼见马车蹿出,寻常由着他瞎闹也就算了,今天他这是要干什么去?刺客一会儿冲撞了他可不得了,于是连滚带爬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那辆马车而去。

姑姑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才反应过来,吓得不知所措,叫嚷起来,乱作一团。

殿中侍卫闻声,纷纷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名叫锦年的年长姑姑,略一沉思,叫道:“芳年,你赶紧带两个丫头去原来的睿亲王府看看,今天是皇后七祭,玉尘姑姑想是寻了一处故地在拜祭……如果没有,就赶紧回来!”

她又对着侍卫说:“乔跃、申握,你俩赶紧带人跟上穆王,务必要护着主子。”

两个陪着皇甫麟练剑的少年侍卫一听,坚定地一对视,点了点头。

锦年姑姑话落,一众人纷纷奔出殿门而去,找的找玉尘姑姑,找的找皇甫麟。

其余人在锦年姑姑的安排下,只熄了殿中灯烛,做好准备,先不上报,若是问罪下来,责备看护不力,都得伏罪,咬口不知他人去向,总之要拼死护主护殿。

这边奉和殿人人自危,而此时的天极殿中,皇甫麟正被皇甫昌牵上玉阶,皇甫麟走上前,便说:“父皇,听闻今晨帝京闯入刺客,麟儿特来相助,为父皇分忧!”

皇甫昌抱着那令百官瞠目结舌的小孩儿,呵呵乐道:“好,甚好!”

那向来惯于察言观色的纪维谷又不露声色地一笑,立即伏身山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佯怒:“喜从何来?”

“皇上的小皇子,如此胆略过人,今后或能成为一个太平……亲王呵!……”

他本想说“太平天子”,但这皇甫昌尚高坐堂前,正当盛年,虽说老皇帝百年之后,皇位当是有人承继,可是刚刚才喊过“万岁”,便提醒他要“百年”,皇甫昌生性又多疑,万一一怒之下,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件掉脑袋的事么?

况且这小娃儿也不知哪家妃子之子,万一拍错了马屁,得罪了人,更加不妙;所以,这马屁也不要拍得太响;再说,将来这江山还姓不姓皇甫氏,还说不一定呢,于是,犹豫之下还是觉得“太平亲王”说出来较为保险。

果然,皇甫昌浓眉跳跃,哈哈大笑:“好一个太平亲王!”

百官闻之亦皆喜,纷纷跟着山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纪维谷正难掩得意之时,皇甫昌却又正了声色道:“《礼记》有云:知为人臣,然后可以为人君。这小孩儿还是应当知晓一些朝堂的礼仪,不可对着朝廷命官大呼小叫……”

边说边看向那纪维谷。

他自然是想责备那纪维谷大惊小怪让他刚才失色于众人了。

群臣倒也觉得,明着是说这小皇子对纪维谷大呼小叫,但看向纪维谷的眼神分明,那言下之意更像是责备纪维谷是个不懂礼节的小孩儿对着温知府或者对着小皇子大呼小叫的样子。

有擅于拍马屁的官员便相继点头,甚至流露出了些许赞许之色。

纪维谷怔了一下,立即伏身跪下道:“皇上英明!”

皇甫昌轻轻一笑,算是平衡了朝堂,于是摘下了自己身上的一枚配饰,说,“朕便将这枚小龙玉佩,赐给朕最勇敢最首孝的小皇儿了。”

别说那哄小孩子的物什平常赏赐已经是皇恩浩荡,在这样的时候赏赐,便也必然带着些特别的意思了。

皇甫麟看得出来,于是接过那枚色泽温润的小玉佩,脸上溢出欢喜,便下来叩头道:“麟儿谢父皇赏赐!”

皇帝呵呵一乐,抱起他,将那玉佩套在了他的脖颈上。

小温无霜听着有赏,向前爬去……

闹哄哄的朝堂在皇帝陛下严肃了面容时,已经安静了下来,小温无霜往前爬时,臃肿而失去知觉的腿不小心碰撞到了朱门一角,然后随着她往前爬,被带了出去。于是宁静的大堂瞬间传出苍脆一声“吱哑”。

小温无霜愣了一下,收回手脚,要往后退回,发现眼前却是一黑,便摊了下去,恍惚间,侍卫使们提着戈矛扑来,接着,她发现自己不是被提到朝堂前被皇上训话,她想因为自己不是他的小皇儿么?便直接以“擅闯朝堂”的死罪给拖入天牢了?

不待她醒转,便发现自己已经身陷牢笼,左右各有禁军侍卫摁着她的双臂,她挣扎不得,抬眼看去,牢笼外,风雪中,却是一派杀戮的血淋场景,年长的年幼的,男的女的,看着竟有些眼熟。

你们是谁?

他们是谁?……

呃,还是?这又是听的哪一出帝王故事涌上了心头了?

她大叫,用尽全力,但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越挣扎,胳膊却被摁得越紧……

在她哆嗦的时候,她已经被两个当值侍卫捉到了御座前。

皇甫昌看了一眼被捉到近前的小孩子,有些大惑:“这个娃娃……又是谁?”

小温无霜隐约中听到那空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她抖作一团,定了定神,不在天牢,尚在大堂。只是嗓子还是仿佛被塞了棉团,怎么也开不了口。

等温吐宇在忙乱中看清楚这个小背影后,吓了一跳,这丫头不是在官舍睡觉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虽然不知这丫头何时上了这里,但他知道,擅闯的活罪已经难逃了。

显然,别说拼着这四品官职不做,哪怕是拼死,也是要救下这个丫头的,于是忙上前,向皇甫昌施大礼道:“皇上!”

小温无霜一听,是父亲的声音。

但是温知府的声音立即被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掩盖,一个侍卫使领首抱拳伏罪:“臣罪该万死,惊扰了陛下,许是今晨禁军全部出动捉拿女刺客,没留意这个娃娃何时进得殿来,臣即去前查明这娃娃来历,请陛下责罚。”

“去吧。”皇帝陛下挥挥手。

“皇上!”温知府又急急叫道。

那粗砺的纪维谷嫌温知府啰嗦,刚才已经失了一着,怕他此次再来邀功,压了他的风头,于是道:“温大人,这朝堂重地,皇亲国戚尚不能擅闯,岂是一个小小侍女能入之处?而这肃穆朝堂,自有皇上发号施令,又岂能让温知府你如此僭越、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