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附和道:“真的细思极恐,谁能想到,李妃娘娘流产竟然和皇上有关系。”
“是啊,因为是皇上,而李妃娘娘也心知肚明,所以她才有冤无处伸,才会心寒到自暴自弃。”李忠耀继续分析道,“因为看清事情背后的本质,所以李妃娘娘现在所有的举动也能解释的通,虽然表面与皇上琴瑟和鸣,但内心对皇上必定有所防范。”
沈如霜没搭话,因为事情的真相太令人震惊,尤其是曾经目睹过皇上与李妃娘娘之间的恩爱情景,现在的事情的确是难以让人相信与接收。
“我想,皇上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即便如何冷血,他也不想伤害自己的孩子。”沈如霜内心还是想为皇上开脱。
虽身为人臣,李忠耀也不能接收皇上的所作所为:“想必皇上这么做,定是因为李将军。如今李将军在朝中,风头正盛,如果李妃娘娘现在诞下皇子,李将军定会利用这件事情,煽动朝臣,逼迫皇上立她为后,如若李妃坐上皇后之位,李将军在朝堂更是有恃无恐,皇上的帝王之位,便岌岌可危了。”
沈如霜还是不能理解,她拿起李忠耀案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了皇上、李妃、李将军这些字眼,心中还是久久缓不过来,今天知道的这些事情,已经超出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即使她从小接触宫廷,知道为权为势,许多人不择手段,但也仅限于后宫妃嫔之间的那点斗争,而皇上做的这件事情,沈如霜从没想过,都说“虎毒不食子”,皇上真的已经人性泯灭到如此地步么?
李忠耀想要说些什么,但也只是微微的张了张口,敛了敛眼睛,看向地面。皇上做事,不是他这个臣子所能置喙与干涉的,作为人臣,他只有尽忠与服从。
沈如霜看着李忠耀黯然失色的神情,也沉默不语,直到李夫人敲门。
沈如霜看了下门外:“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沈如霜起身向李夫人告辞。
李夫人亲热的拉着沈如霜的手:“干嘛走呀,我已经吩咐厨房,今晚好好招待你。”
“这……”沈如霜性情虽然大大咧咧,却没办法拒绝别人的热情,她求助的看向李忠耀。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谁曾想到,李忠耀看着自家夫人,宠溺的笑着,嘴巴都咧到耳根了。
“你程姐姐的好意,看来今天你是没办法拒绝的了。”说着,李忠耀牵着自家夫人的手,率先走出了房门。
沈如霜心想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话说沈如霜的性格,她是比较喜欢同柳毅或者小刀那样大大咧咧的女子相交的,李夫人这样大家闺秀的女子,在她面前说话都要捏着嗓子,生怕声音高了吓着她。
这一餐,沈如霜细嚼慢咽,拿出了在宫中做客的礼仪来应付,一旁的李忠耀憋笑,都快憋出内伤来。
饭后,沈如霜诚恳的道谢,急忙溜回了家。
李忠耀事后搂着自家娘子说道:“看来,厉害的还是娘子,不动一兵一卒,便将沈如霜这丫头治的服服帖帖。”
“啊?”李夫人不明白,抬头望着丈夫。
“为夫感谢娘子替我出了一口气啊。”李忠耀得意洋洋。
李夫人更加迷惑了。
回家的沈如霜心中万分怨念,这李忠耀何德何能,竟娶上这么个大家闺秀?真是烧了多少高香换来的?
而对于游玩的李忠耀与沈如霜的异常,小刀一行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他们明白沈如霜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萧若昀有点担心,因为沈如霜没有告诉他肯定是和他有关。
看着萧若昀愁眉不展的样子,大家也是爱莫能助。
萧若昀再次见到沈如霜的时候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懂沈如霜了,更因为没有了十皇子这个身份,也越觉得自己配不上沈如霜,心中更加自卑,以前高高在上的爱情,现在似乎高攀不起了。
沈如霜可不知道萧若昀是这样想的,她只知道今天邀萧若昀之时,他是百般推脱,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最后即便是跟着她出来逛逛,也摆出一副小媳妇模样,好似沈如霜在逼良为娼一样。更让沈如霜生气的是,他们在街上看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萧若昀竟开口向沈如霜借钱,送给了那女子,最后那名女子,安顿好父亲的后事,便死活要跟着萧若昀,怎么赶也赶不走,萧若昀无奈,便将她带回了住处。沈如霜气急了,那女子明显是看上了萧若昀,他还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看着便生气。
众人看着萧若昀带回的女子,十分诧异。萧若昀将她介绍给他们。
此女名叫陈绍清,长得十分水灵,看模样,应该与小刀差不多的年纪,而且一脸愁容,眉宇间有丝忧郁,众人看了,我见犹怜。尤其那一身素衣,更是平添了几分淡雅的气质,连平常对女子退避三舍的欧阳,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小刀心中为萧若昀捏了一把汗,当着沈如霜的面,他便赶招蜂引蝶,简直是想分手的节奏,如果他这段时间安顿不好陈绍清,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这一次,小刀是站在沈如霜这边的,尽管陈绍清也是可怜之人。但凡事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的,除非萧若昀移情别恋,这又是另说。
陈绍清为了表示自己追随萧若昀的决心,第二日,抢着将柳毅所有的活都做完了,一日三餐,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做出他们喜欢的饭菜口味,连柳毅自己吃了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但是众人也明白,不管陈绍清做的多么好,也绝不会让她留下的。为这事沈如霜昨天离开的时候,已经用眼神告诉他们,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说从昨天陈绍清跟来后,萧若昀便一直将自己所在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饭也没吃上一口。
陈绍清在他房前守了一夜也没见他出来,第二天看到萧若昀从门外回来,才知道,他压根没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