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李忠耀才知道,那次沈如霜被沈傲天打得昏迷了两天,之后醒来又是五日下不了床,李忠耀偷偷的哭了好几回,而看见沈如霜之后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面前,李忠耀抱着她又是一顿痛哭,沈如霜嫌弃的推开李忠耀,拍着自己的衣领,说眼泪鼻涕脏死了。
从此李忠耀也是心甘情愿的受着沈如霜的欺负与差使。而如今自己早已成家立室,夫妻生活十分和谐,但是沈如霜情感却遭到多番变故,实在是令人唏嘘,虽说萧若昀如今被平反,但是如若两人今后在一起,也别想在京城生活,只能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否则如何解释十皇子的死而复生呢?
李忠耀幽幽叹气,愁眉不展,看着沈如霜。
沈如霜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如今每个人都已经牵涉其中,想要脱身,也实属不易。
这几日李忠耀因为沈如霜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不想自己娘子也为了程元的事情,多次利用他去压迫程元,导致程元这些时日看到他,都会绕道走,每次去小刀他们那里,程元也会缠着他,要一起,再迟钝的人也从中多少看出些端倪,但是看得出来,柳毅还是个孩子,李忠耀也没有对自己的妻子多说些什么,程元每天去看柳毅,乐此不疲。
后宫中,李妃的势头正盛,徐妃娘娘那里皇上只是偶尔去看看,虽然皇上心中对徐妃娘娘心存愧疚,但是又抵挡不住李妃的吸引,徐妃虽心有怨念,但奈何她从进宫的第一天便明白这个皇上并不属于她一个人,她现在也渐渐明白了皇后当年的境遇,在留不住一个男人的目光后,她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思想会走入极端,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甚至常常走上极端。
沈如霜没过几日便进宫探望李妃,没想到见到娘娘的时候,她十分的意外见到这样的李妃,皇上见到她的时候直言说是她的功劳,沈如霜急忙摆摆手,哪里的话。皇上命人送了一些补品过来,熬好的参汤等等,沈如霜看着十分开心,看来李妃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她想之后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萧若昀与小刀,免得他们担心。
皇上在这坐了坐便去忙国事了,沈如霜看着皇上送来这些满满一桌补品,觉得自己不便再待下去,于是也起身告辞。
沈如霜在出宫门之前,突然发现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不见了,于是便折回李妃的住处想找找,李妃宫门外,竟瞧见,一丫鬟端着汤碗,一脸愁容的站在院内的树下,不一会李妃出现了,看情景,应该是对着丫鬟训斥了几句,只见那名丫鬟将碗中的东西全数待在树根旁,然后才跟着李妃回去了。
沈如霜见院中无人,便悄悄走近瞧瞧,只见倒在树根旁的那些东西,正是皇上送过去,给李妃补身子用的,没想到全被李妃娘娘让人倒了,这是怎么回事?沈如霜百思不得其解,便将事情告知了李忠耀,现在她觉得除了萧若昀,李忠耀便是她在京城里唯一信得过的朋友。
李忠耀听闻更是大吃一惊,不曾想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同沈如霜一样想不明白,李妃这样做的用意,后宫的妃嫔对皇上的赏赐哪个不是欣喜万分?即便是李妃娘娘再淡薄名分,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情来,倘若被后宫中其他人知道传入皇上的耳中,不知又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来?
在他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的时候,小刀他们竟找上门来,说难得这段时间太平,大家一起结伴出去玩玩,想着不久,他们便回去了,在这之前一定要把京城好好逛逛。李忠耀本要拒绝,奈何看到程元这会儿屁颠屁颠的跟着柳毅,见面看着柳毅的眼睛,眼珠简直快掉在地上,让人忍不住,想上去踩两脚。明明就是一只呆头鹅,还偏要装痴情汉,李忠耀觉得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李忠耀便答应他们一起出去,顺便打探一下程元与柳毅的进展,方便在家中犯错时,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用以保命是最好不过了。
阳光正好,这个时候所有的勾心斗角,凡尘俗世,和他们,几乎没有一点关系,什么皇宫,什么皇上,对于他们现在来讲,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地方与一个普通的人罢了。
可是出来李忠耀便发现自己错了,这些人,什么嘛,成双结对,只有他孤家寡人,看着谁都是一副辣眼睛的场景,早知道便带着自家夫人一同出游了。其他两对一路祥和,相处起来十分融洽,唯独程元与小柳儿,一路都在闹别扭,程元为了哄柳毅,看到什么好吃的便买给柳毅,想逗她开心,谁知柳毅将零食全数丢给一旁的小狗,程元看着一旁吃得十分欢快的狗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程元虽有热情,但是在柳毅的打击下,心中多少有些挫折,于是忍不住的开口抱怨:“你即便不喜欢我送你的零食,也不要丢给狗子呀,你若真不喜欢,我还可以送你其他的。”
柳毅将头偏向一边,嘟起嘴:“我可没说不喜欢,我丢给狗子,只是想让他们帮我试毒,免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柳毅这么一说,一旁的沈如霜与李忠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纷纷想到之前百思不得其解之事:原来如此!
李忠耀急匆匆告别说是刑部有事自己急着回去。说着便向沈如霜使了个眼色。沈如霜点点头。
没过多久,沈如霜也藉由身体不适,提前回家了。萧若昀虽然很失落,但还是将沈如霜送了回去,看着她进了沈府的大门,才转身回去。
萧若昀走了不久,沈如霜便悄悄的从门内出来,一路奔向李忠耀家里。李夫人将沈如霜带到李忠耀的书房,便将门关上,留下他们两人谈话。
“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所想,这倒是十分难办了。”李忠耀看着沈如霜,蹙着眉头,指尖捏着笔,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从轻颤的笔尖看出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