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流川来的及时,南宫楚柒才没再继续问下去。流川说是有话要跟流苏说,南宫楚柒这才离开了战王府。
“流川,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就是了,是阿寒……”流苏弱弱开口,即墨子寒被人施了控魂术,她心里也不好受。
当听到流连和流白去书院找容恕时,流苏竟有了一瞬的失落感,这种感觉让她自己都觉得厌恶。
昨晚即墨子寒被流川等人带回来时,虽然那人神志不清,可她心里除了不好受之外,还有些兴奋。因为只有面对这样神志不清的即墨子寒,她才不用刻意回避他的目光,她才能毫不掩饰的直视他的双眸。
要是流连和流白把容恕带来解了即墨子寒身上的控魂术,她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接近那人了。
她必须在容恕来战王府之前,做了她该做的事,必须。
南宫楚柒出了战王府,紫魅将三皇子和流连流白三人去书院的消息回禀了南宫楚柒,他并不吃惊。三皇子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去的书院,至于流连和流白二人肯定是因为即墨子寒的事才去的书院。
“大人,属下要去书院那边盯着吗?”紫魅一脸认真的问。
南宫楚柒看着紫魅不语,紫魅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大人……是属下问错什么了吗?您这么看着属下,属下……属下……”
“哎,”南宫楚柒见紫魅这般模样,长长叹了口气,她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老样子,天天除了帮他打探消息就是盯梢,也不知一天天的累不累。
“紫魅呀,本宫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本宫,明白吗?”
紫魅点头,“大人要问什么,属下一定如实回答,绝不欺瞒大人。”
“你留在本宫身边为的是什么?”南宫楚柒问。
紫魅认真答道:“保护大人,为大人效力。”
“除此之外呢,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
“别的什么?”紫魅想了又想,好像还真没有别的什么了,她留在南宫楚柒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他,为他做事而已。
当年,南宫楚柒救她一命,这份恩情她自然是要尽自己所能去报答他的。
南宫楚柒微微低了低头,看着紫魅问道:“没对本宫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呃……”紫魅双耳有些发烫,说实话,她对她这位主子还真没什么非分之想。
他于她而言是恩人,是主人,可永远也不会是情人。
南宫楚柒见她不答话,也猜到了一二,展开折扇在紫魅脸前扇了一扇慢悠悠的开口道:“还好你对本宫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要不然本宫可不能把你留在身边啊。”
“主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楚柒挺直了身子,收回折扇边走边道:“像本宫如此俊美的男子,这天下有几个女子不喜欢的。”
“主人,属下还是不太懂您的意思。”
“你要知道这女子好色起来可比男子可怕多了。你可知本宫买下月楼这么久以来,为何不常去那里,反而要去别处呢?”
“属下不知。”
“那是因为本宫只要一去月楼,月楼的生意就会十分惨淡,那些女子一个个的只会盯着本宫看,根本没心思去搭理别的男子,长此以往下去,本宫这青楼的生意可真就赔本了。”
南宫楚柒不会看到他说完这话时,身后紫魅那怪异的表情,只是继续说着:“所以说呢,你对本宫没有非分之想,本宫实在是太高兴了。
若你对本宫有了什么非分之想,本宫还要日日夜夜防着你对本宫图谋不轨。可你又是本宫身边的人,本宫也不好说些过分的话。
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最难防’,你要是只拿一些本宫的银子走也就算了,万一你要是看到本宫因为某人或某事烦闷而买醉之时趁虚而入,把本宫的心拿走,或是,骗走了本宫的身体——”
紫魅一听南宫楚柒这话,赶紧抱拳道,“大人——属下对天发誓,属下对您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求您别说了,您要是再这么说下去,属下真怕会对您有什么非分之想。
跟您说句实话,属下有中意的男子,那男子没大人有钱,没大人俊美,没大人能说,可属下就是中意他。”
“那你就去找你中意的那个男子吧。”南宫楚柒直言道。
紫魅:“……”
南宫楚柒这才满意一笑,扇着扇子走向前方。紫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她刚才不是问她这位主子她用不用去书院盯着那些人嘛,怎么现在他却让她去找别人呢。
……
三皇子只身前来书院找容恕,流连与流白二人并未与三皇子碰面,他们来找容恕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来做什么?”大夫刚刚帮容恕处理了伤口,前脚刚走,三皇子就进了门,容恕理了理衣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三皇子神色如常,容恕受伤的事他来之前就听说了,此刻来书院找她,不过是想趁此机会跟她做笔交易。
“交易?要交易什么?”容恕想不通三皇子这么突然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做什么交易。
三皇子道:“清欢说,容姑娘最近在查凤家的事,对吗?”
容恕知道那日兰清欢能入兰府还是因为三皇子的缘故,自从那日以后,兰清欢和三皇子的关系就,兰清欢那张嘴,真的是什么也敢跟这人说。
“嗯,查了,怎么了,碍着三皇子什么事了吗?”
三皇子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道:“这封信是一名叫阿容的姑娘留下来的,不知容姑娘对这信中的内容有没有兴趣?”
阿容?难道是凤家祖母口中的那个阿容?容恕盯着三皇子手中的信封看了几眼,笑着道:“阿容是谁,我不认识。”
“清欢说——”
又是兰清欢。
看三皇子这一脸自信的样子,估计她跟兰清欢提到的那些,那人统统都跟这人说了。容恕直接打断三皇子的话,“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
“下一局棋。”
“怎么下?”
“你当棋手,我做棋子。”
“三皇子说反了吧。”容恕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目光却一直盯着他手中的那封信。
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他手里的这封信真的是阿容留下来的,那她一定是要看一眼的。
三皇子将信放到一边,郑重道:“没有。能做容姑娘手里的一颗棋子,是我的荣幸。”
容恕凑近三皇子,在他身上闻了一闻,疑惑道:“三皇子身上也没有酒味啊,怎么尽说一些醉话呢。我的棋艺可是差的很,做我的棋子,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你就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
“姑娘现在的棋艺确实是差了点,可姑娘身旁有高人指点,棋艺迟早会大有长进,我等得起。”
三皇子说完这话又补充道,“清欢跟我说了许多事,我想有些事姑娘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吧。
比如,什么时空使者,什么时空管理局,什么魂穿人,什么——”
容恕听得出来三皇子这是想要用兰清欢来做筹码,他这话里话外不过就是想要逼迫她罢了,“即墨辰良,在我面前,我希望你能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兰清欢身上打的什么鬼主意,你这盘棋,下的有些早了!”
三皇子没有因为容恕这话而生气,反而是不紧不慢的跟容恕说道:
“错了,容姑娘以为下这盘棋的人只有我吗?此时在你看来,我可能是棋手,可姑娘你在站远些就会发现,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呢?
下棋之人又何止我一人,天下棋局又何止这一盘。有人为自己而下,有人为他人而下,有人为权而下,有人为名而下,有人被逼成棋手,有人甘愿做棋子。
我知姑娘不是一般人,岂会看不懂那些人的手段?姑娘不是不会下棋,只是不想下而已。
姑娘今日不想做这棋手,明日可能就会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但我知道,终有一日姑娘也会被逼为棋手。这盘棋,你不得不下。”
容恕眯了眯眼,脸上浮现出了消笑意,“三皇子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下盘棋嘛,围棋我下不了,可这五子棋还是能下一下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盘棋,你说我说的对吗,三皇子?”
三皇子亦含笑,“不管是什么棋,只要下赢了,就是好棋。”
容恕伸手,“可以把信给我了吗?”
三皇子将信递到容恕手中。
容恕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之后,发现里面只装了半张纸,纸上只有两行字:
爱看不看,不看拉倒。
爱下不下,不下别下。
“还有半张呢?”容恕看着纸张上的两行字,严重怀疑她上当了,就为了这么十六个字,她竟然答应了三皇子的请求。
“等容姑娘下完这盘棋,那半张纸我自会交到姑娘手上。”三皇子道。
容恕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应道:“好。”
不就是让她下盘棋嘛,既然三皇子只给了她半张纸,那她为何一定要把这盘棋下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