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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使命

书院里,容恕听到了关于近几天要进行测试的烦心事。

“考……考试?开哪门子玩笑,这才开学几个月呀,怎么就要考试?这算期中考试?”容恕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无奈地看着同样是坐在床上的雒琪瑶。

雒琪瑶抱着一把琵琶弹了几下后摔到了床上,两手叉腰怒道:“就是说嘛,这要考一样还行,可一考就考这么多,谁能过得了啊。”

相比于容恕和雒琪瑶的浮躁,另一个人就比较淡定了,兰清欢刚才来找她俩了唠了会儿嗑,这会儿又坐在一旁嗑瓜子呢。

“不就考个试而已嘛,看把你俩愁成啥样了,放平心态,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怎么考也不可能考成负数,你说是吧,容姐。”兰清欢朝容恕挑了挑眉,一脸憨笑。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兰清欢竟然一口一个“容姐”“容姐”的叫她。兰清欢这么叫她也就算了,可一甲院里的人和她渐渐熟络起来以后,也套着兰清欢这个叫法给她起出了如下“昵称”:

鸢姐、凤二、凤二姐、凤姐……

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揪着那些人不让她们这么叫吧。雒琪瑶一开始不知道兰清欢为什么要喊她“容姐”,兰清欢向来是个话痨,嘴里没个把门的。

兰清欢跟雒琪瑶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容恕的来历后,雒琪瑶竟然信了!

于是,雒琪瑶开始“亲切”的称呼容恕为“老恕”,没错,喊快了就会被人听成是“老鼠”。

记得有一次她们去澡堂子洗澡,雒琪瑶一个劲的喊她,最后成功的喊走了澡堂子里的一大半人。

兰清欢继续说道:“你俩要是怕考砸,就赶紧抽空看看书,尤其是陵先生的。我可是听人说了,陵先生的考试跟其他人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雒琪瑶和容恕同问。

兰清欢依旧翘着二郎腿,边嗑瓜子边说,“这么跟你们说吧,上次陵先生出卷时提过这么一个问题,大概意思就是问即墨皇朝自建朝以来……”

兰清欢说到这里时,故意卖了个关子问俩人,“你们试着猜一猜。”

“自建朝以来……有过几个皇帝?”这是容恕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别问她怎么想到的,脑子自己想的。

雒琪瑶沉着脸看了一眼容恕,“你是三岁小孩吗,你觉得陵先生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即墨皇朝建朝不过才四十九年,一共两位君主。

一位建朝君主,另一位就是当今圣上。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这是陵先生能问出来的问题?”

容恕长长“哦”了一声,直接让兰清欢说到底是什么问题。

“听好了啊,”兰清欢拉长了调子,“自建朝以来,凉夏、雪殇、忘忧三国的国主一共娶过几位世家小姐。”

兰清欢说完也不给雒琪瑶和容恕说话的机会,直接发牢骚:“你们说说,这问题是一个正常人能想的出来的吗?他问的还不是一个国家的,是三个,他问的还不是那三国国主娶过多少妃子,问的是娶过几位世家小姐。”

“一百三十七位。”雒琪瑶和容恕不假思索的答道。

兰清欢瞬间石化,难道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吗?

“你俩怎么知道?”

雒琪瑶从床头拿起一册书扔给兰清欢,“书上有,你没看?陵先生专门让背诵的。”

看兰清欢那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书上有这么一个知识点,兰清欢抬眼看着容恕问:“你也背了?”

“就陵先生那脾气,你觉得我敢不背吗?”容恕是真怕了那位先生了,一言不合就让她抄书,抄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天天抄是怎么回事?

兰清欢听到俩人的话,默默放下了二郎腿,扔下了瓜子,看着两人道:“我觉得应该背书的那个人是我,二位有没有兴趣陪我一块儿去藏书室好好学习一番?”

雒琪瑶立马拒绝,“可别,要让我去那儿坐一天,还不如让我去骑骑马,射射箭来得痛快,你说读那些书管什么用?记那些国主娶了几个妃子又有什么用?”

这些日子,容恕对这位雒家四小姐也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人活得跟个男生没啥区别。上房揭瓦的事能做,下河捞鱼的事也能干,用得了刀剑,唯独拿不了绣花针。

要不是有她那位二哥雒寂之管着她,有百里嘉禾那人在书院镇着她,估计这书院得被这人给拆了。

雒琪瑶想去骑马射箭,于是兰清欢打消了她要去藏书室看书的念头,换成了:“那要不咱们去骑箭所看看。”

雒琪瑶读书写字不上心,可要是让她骑马射箭就很积极了,她觉得兰清欢这个提议很棒,于是三人了换了件轻装直奔骑箭所。

骑箭所是专门让书院学子练习骑马射箭的场所,一般时候是没人来的,可是要到了考试的时候,就是她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马厩里,两个学子为了争抢一匹马吵的不可开交,“是我先来的,这马就是我的!”

同样因为一把剑吵起来的学子也有很多,三人见此也只能折身返回,等晚一点儿再过来看看。

刚出骑箭所没多久,就碰到了陵先生,陵先生一见着容恕,第一句话就问:“书抄完了吗?”

容恕没皮没脸的笑着:“还没。”

“等我给你抄?”

容恕摇头:“我自己抄。”

最后,容恕被陵先生打发回去抄书了,雒琪瑶和兰清欢则被陵先生再次拉进了骑箭所,说是要看看她们的骑射之术。

一路朝着一甲院走去,容恕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每次回头总是看不到人影,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什么隐身术。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来到一甲院时,正好碰到了刚从一甲院里出来的百里兮禾。

“兮禾公子,你帮我看看我后面有没有什么人在跟踪我?”

容恕低声在百里兮禾耳旁问道,百里兮禾很是认真的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你是怕又有人要杀你吧?”百里兮禾从别处收回目光,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眼前这人曾好几次跟他讲过自己被人追杀的事情,每次都能讲的声情并茂。

在书院的这些日子里,她跟他说了好多事,他以前听过的,没听过的,了解的,不了解的,她都说过。

也是在这段日子里,他解开了一个谜团,一个困扰了他多年的谜团,是关于他祖父的一些陈年往事。

百里家祖君的书房里藏着一位女子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子长了一张跟容恕一模一样的脸,那个人叫阿容。可惜的是,百里兮禾也是前不久才发现那幅画像的,关于画像上那个人的身世,他查过许多资料,都无从考究。

可她的故事,却一直都是存在的,只是知道她故事的人就那么几个。

百里家祖君就是其中一个。

阿容和百里家祖君之间的故事还要从前朝说起,那应该是万俟皇朝165年(距今六十年)。

那时的皇城还不叫皇城,叫云城,那时的凤家是最好的凤家,那时控魂术还未现世,那时还是皇城五大世家。

万俟皇朝165年,阳春三月,正是踏春赏花的大好时节。皇城世家子弟大都聚在一处赏花作画,吟诗作对,唯有一位小公子趁众人不注意时,偷偷离席。

他就是百里府的六公子,六公子寻了处僻静之所,掏出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镯子,见四周无人之时才对镯子说:“阿容,你出来吧,这里没有人。”

六公子话音刚落,那镯子便发出了一道刺目的银光,最后变成了一个女子。

“哎呀,总算是出来了,真舒服。”女子直接躺在草地上伸了个懒腰,打了几个哈欠后正要合眼时,却被身旁坐着的六公子踢了一脚。

女子扭头看了一眼身旁不过十岁左右的六公子,复又轻轻闭上眼问,“干嘛?”

“你能不能别一出来就睡觉,每次你都这样,你怎么就是睡不够呢?”六公子又推了推女子的胳膊,他是真受不了这样的阿容,除了睡还是睡。

他认识她已经快十年了,自他记事起,这个镯子便一直戴在他手腕上,也是近两年他才把镯子取了下来,一直随身携带。

主要是因为他是个男子,时常戴着个镯子有些不太合适,至少对于他来说,不合适。

“我不睡觉我要干嘛?跟你坐着聊天聊地聊八卦啊,你要知道我来这里是有使命的,现在我需要的是养精蓄锐,养精蓄锐懂不懂?”女子依旧闭目养神,时不时还哼两句小曲儿。

六公子板着脸问:“那你告诉我你来这里的使命是什么?”

女子缓缓睁开眼,想了又想,最后笑道:“记不清了。”

“你看,你连你来这里的使命是什么都忘了,你还好意思睡觉,越睡越糊涂,你就是个糊涂蛋!”六公子别过头去思索了下,又转头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女子问:“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嘛,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六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女子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伸过去扯了扯六公子的衣袖。

六公子凝视着女子,一字一顿道:“我想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