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珩对此结果很满意,这东西体积小,易携带,又轻便,正好满足了他的要求。只是一个根本不够,需要做出很多个来。
为了防止图纸再次被人临摹,他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将每个部件画在纸上,然后每个人只会接触一个部件……
这法子避免了东西被偷看了去,还能加快速度,是曹江想出来的上计。
于是乎,辎重部队的人忙得团团转,就为了那么个盒子……
整张图纸放在了曹江的营帐,要想拿走必须得通过外面把手的士兵。
曹江现在是得意的很,全军上下都称他一声“曹公子”,有试过的人,见他总是会称赞一句。他也是个俗人,爱听好听的话。
“曹公子,厉害呀!”费桐背着手,走了过来,早就知道他智慧非凡,这设计出来的东西人人夸赞,心中更是觉得把此人推荐给裴煜珩是正确的。
曹江见费桐如此,抓了抓脑袋,谦虚道:“师父,你就别夸我了,不然我真该上天了。”虽说这费桐没交过自己几天,但是当时既然认了,那便一直是他的师父。
费桐正打算与他谈谈事儿,就听见曹江的帐篷那边人声嘈杂,像是出了状况。两人相视一眼,赶紧走了过去。
只见裴煜珩站在那里,地上跪着一人,费桐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是一校尉,商讨战事时,见过好几次,很少发表意见,多是在应和别人的说法。
裴煜珩也没有想到,军中的内奸是他。他特意让所有人看见新做出来的东西的效果,再透露那完整的图纸在曹江的帐篷里,局布好了,却没想到这人钻进了他的圈套里。“把他带下去!”裴煜珩说道。
那校尉被押着,挣扎了几下,走到裴煜珩身边的时候,停下来狠狠地瞪了裴煜珩一眼。
费桐很想冲上去问他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内奸。
到了晚上,除了巡逻的将士们的脚步声,军营中出现了另一种声音,惨叫声。对待内奸,裴煜珩从不会心慈手软,手里拿着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在他的身上。“为何要做内奸,说!”
“啊!”那校尉痛苦地叫了一声,嘴里的血水就这样涌了出来,裴煜珩怕他服毒自尽,把他的下颚给捏脱臼了,如此一来,便不能自尽了。
整个人被铁链吊着,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鞭痕,身上的疼痛渐渐消磨了他的意识,但他一直没有说。
这般硬汉,裴煜珩心里佩服!一把刀插进他的胸膛,直接了却了他的性命,这般忠心的手下,是问不出东西的。
皇甫羡也是用心良苦,在他身边插了这样一枚棋子,裴煜珩想。
深夜里,该休息的都休息了,只剩下好几个轮岗的将士,在外面打着哈欠,在军营四处走着。
裴煜珩穿着夜行衣,飞身出了营帐,驾马朝着远方而去。他必须去亲自看看,登巴是否是真的一病不起。
敌方的军营与裴家军没什么两样,裴煜珩在远处观望着,找着机会进军营里面。犀利的眼睛盯着军营的方向,就是此刻,裴煜珩飞身闪进了军营。
那看守的士兵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从眼前一晃而过,可朝着四周观望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揉了揉眼睛,继续好好站着。
裴煜珩避开巡逻的军队,去了那间专门有人把守的营帐,从胸口掏出一把匕首,照着那帐篷就是一刮,出现长长一条口子。透过这口子朝里面看去,只见那登巴确实躺在那塌上,额头还贴着白布,里面也有一股药味。
确是病了。
裴煜珩的嘴角上扬,又按原路返回,没有人知道他来过。
只是在他回军营的时候,却发现费桐站在营帐外。
这段时间,费桐一向浅眠,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醒过来。
马蹄的声音自然是没能逃过她的耳朵,也不知是谁在这深夜里出去了,便披着一身衣裳,去了外面。守卫的告知是裴将军。
她便和他们一起站在那等。
“你怎的出来了?”
“你去了哪里?”费桐反问道。
裴煜珩拉着她进了帐篷,把登巴生病了的事告诉了她,“我刚刚去看了,确有其事。”既然裴煜珩去看了,那就是准备动作了,费桐想。
“所以,你明日要去攻城?”她跟在裴煜珩身边也有些日子了,他想什么她基本上能猜出来。
“不,是现在。就是要攻其不备。”裴煜珩坚定地说道,已经好几日了,他们依旧还在原地不动。
裴煜珩已经做了决定,费桐的说法也没有了意义。他命人去敲响了战鼓,那些睡着的将士从塌上赶紧爬了起来,披带好盔甲,拿着武器冲了出来。
这一次,又没有费桐的份,她不再送他。坐在帐篷里,对着蜡烛发着呆。
七娘进了帐篷,见费桐发呆的模样,摇了摇头,又怕她着了凉,找了件衣裳给她披上,也不言语,知道她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七娘困得紧,钻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她想离开一段时间,去君望城看看。从此处骑马过去,也只需一天的时间……
费桐想着,便开始收行李,在书案上给他们留了一封信,寥寥数语,只是交代让他们不要找她,过几日她就回来。
在马厩牵了马,背着包袱,守卫还拦着问了一句,“费姑娘去哪。”
“去金安看看情况。”守卫也没有阻拦。见费桐走远,才咕哝了一句,“费姑娘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没有任何障碍,费桐走了,没多久,就传来了捷报,敌方的城攻破了。裴家军上下欢声连连,金安城里驻扎的军营,也拔地而起,去前方与裴煜珩汇合。
裴煜珩在前来的人群中并没有看到费桐的身影,问将士没有一个人知道,七娘把信交给了他,“这段时间费桐晚上基本上没怎么睡好,估计是想着没有能用到她的地方了吧。”七娘虽然在军营中很少做事,但是她与费桐待了这么久,也清楚她的个性,再加上和那些将士们聊天知道的一些事,也能把大致情况给猜个遍。
她看了眼裴煜珩,便直接去找陈武了。
真是别扭的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