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戎卢王想如何比试?”费桐问道。
“武试中的文试,用招式取胜……”也就是说由费桐指引余生,这样一来比的就不是两人的武功高低了,而是反应能力和配合的默契了。
比试开始,余生与萨蒙两人在亭外,其他人则是在亭内观看。
两人以树枝代替长剑,各占一方,萨蒙毫不含糊,提剑直冲而上,先攻者占了几分优势。费桐见余生只守不攻,萨蒙攻势迅猛但毫无防范,“峰回路转!”费桐一词说出,余生一脚蹬上一旁的树,一跃便到萨蒙的背后,转守为攻,朝着萨蒙的背后刺去。
峰回路转?这一招式连萨耶尔都未曾听说过,见萨蒙有危险,便高声喊道,“右蟒探身!”萨蒙身体前倾向右避开,回转身来,又与余生缠斗起来。
“白虹经天!”
费桐和萨耶尔你一言我一语的,让余生和萨蒙的比试显得精彩无比,许是耐力的悬殊,最终还是萨蒙败下了阵来,只见她额头上已经生了薄汗,余生在一旁递过手帕,萨蒙还是年纪小,气冲冲地跑到哥哥的身后,并未搭理余生。
萨蒙能坚持这么久,已经不易,裴煜珩夸耀了几句,朝费桐看了一眼,便让小顺子带着萨耶尔和萨蒙两人去殿中休息,礼部尚书和蒙垣作陪。
“你们也退下吧。”裴煜珩对着学士们说道,“此番明争暗斗,你们为天启争了口气,朕重重有赏。”
十二学士谢过他后,便行礼离开,“费桐,留下来。”
费桐长吐出一口气,转身又走了回来,“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你我需这样吗?”整个亭子里,除了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只余了两人。
“你是君,我是臣。”
白蔹隔着很远便见到了亭中的裴煜珩和费桐两人,原本是在宫中待得闷了,出来四处走走,遇到了裴煜珩不说,还见到了那个贱人!
她一步步地走向亭子,在亭外向裴煜珩行了礼,费桐见白蔹来了,更不想在此停留,正欲离开,却被裴煜珩抓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她瞪着他,无果。
“贵妃怀有身孕,怎还出来吹风,可别着凉了!”这看是关心的话,却没有丝毫的温度,本来白蔹已经习惯了裴煜珩这个样子,但是看见裴煜珩对费桐的神情,强大的反差让她心生嫉妒。
“臣妾在宫中待的有些无趣,便上御花园来解解闷,倒是没想到遇到皇上和费姑娘。”白蔹笑得得体,学了好几年礼仪的她,当然知晓不能失了风度,即便这心里再恨,也不能表现出来。“对了,我还没有谢过那日费姑娘的救命之恩,若不是费姑娘,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要不保了。”说完,还摸了摸那不见凸起的肚子。
费桐背对着,倒也看不到白蔹的样子,但听到她谈起那日的事,有些烦闷,她可是还记得,白蔹为了上岸,拼命踩着她的头的事,她费桐也不是吃亏的人,这笔帐,她一定得讨回来!
裴煜珩见费桐手握着拳,以为她是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但在白蔹面前,又不好宽慰,只能松了她的手,既然她不愿面对白蔹,不如放她离开。
“臣还有要事,便先行退下了。”费桐转身向两位行了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她这算不算落荒而逃,费桐想。
费桐走了,裴煜珩悠闲得喝起了茶来,看御花园中的景致,就是不看白蔹。“晚宴准备得如何了?”裴煜珩问道。
此事归白蔹打理,昨日她便选好了菜肴和歌舞,今日上午便已准备好了,等天一黑,群臣一到,晚宴便可开始了。
“都打点好了。”
“辛苦了,贵妃还是早点回去准备吧。”裴煜珩提醒道,白蔹见他并无其他话要说,也就退下了,这大概就是区别,有些人要留,有些人要赶,白蔹背过身去,嗤笑一声。
白蔹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地位和心,她总要得到一个,可如今看来,都是她痴心妄想。刚到宫中,便有人送来了服饰,黄色的宫装,金色的头饰,白蔹只是瞟过一眼,便吩咐道:“更衣。”
黑灰色的布渐渐铺满整个天空,宫灯点起,整个大殿犹如白昼,太监宫女们在内忙活,酒杯、碗筷摆放得整整齐齐,弄好后,便退到一边,等待百官前来。
文武百官一一到场,相熟的一路谈笑风生,要么就是朝堂中的大事,要么就是街头巷闻,因为要和亲,一些千金小姐和富家公子也纷纷到了场,排场很大,整个大殿里闹哄哄的。
“皇上、贵妃驾到!”裴煜珩与白蔹相携到了场,所有人齐齐跪在地上,齐整地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唯有戎卢王和戎卢公主站在一旁,不曾言语。
“众卿平身。”
奏乐声响起,歌舞也随之而起,裴煜珩举起酒杯朝着萨耶尔的方向敬了一杯,一旁的萨蒙时不时地将眼睛瞟向蒙垣。白蔹认真地看了萨蒙,有一种想让人疼惜的天真,又随着她的眼光看向蒙垣,原来这公主的意中人是他,白蔹对裴煜珩说道此事,却只见他笑了笑。
“那贵妃认为这戎卢王的意思如何?”
“当然是入宫为妃最好。但蒙垣与陛下亲近,或许……”若蒙垣是裴煜珩的亲弟弟,这萨耶尔定会让自己的妹妹做蒙垣的正妃,可惜不是……
裴煜珩不再言语,这萨耶尔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皇宫。
“这戎卢公主还挺好看的。”
“好看是好看,可是人家的目光就压根没往这边瞟一眼。”
“这美女只可远观……”
两位公子议论着,时不时地打量其他座上的女眷,而那些女眷的眼光哪里在他们身上,不是看着蒙垣,就是看着那高高在上的裴煜珩,那萨耶尔长得也不耐,像是极其温柔的样子。
一场表演之后,萨耶尔上前说道:“吾妹特地准备了剑舞献给陛下!”
就在场地中央,萨蒙耍着剑,时而刚硬,时而柔弱,像火又似水,吸引了场上大多男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