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垣一直认为,就是费桐这一举动,影响了他一生。
蒙昭一直觉着,费桐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朋友,或者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与她相处的越久,她给的惊喜就会越多。
回城的路上,有几个小孩子,唱着儿歌,“一个将军打天下,四处征战无人怕,一个妖妃枕边话,朝堂上下人人骂。”
费桐叫停了马车,掀起了车帘,那几个小孩拍着手,嘴里还念着刚这才的词,费桐有些惊讶,皱了皱眉,走过去问那些小孩,“这诗是谁教你们的呀。”
“一个叔叔教的。”童言无忌,费桐从身上摸出了钱袋,拿出几个铜板,对他们说道:“那,你们答应姐姐以后不要唱了,姐姐就把这几个铜板给你们去买糖葫芦吃……”
“好!”几个小孩,答应的十分爽快,拿着费桐给的铜板,跑到了卖糖葫芦的商贩那,仔细地挑选着他们觉得最大的糖葫芦。
费桐知道,她做这些也只是徒劳。谣言还是会传出去,而上位者一直很在意这些东西,到时候裴煜珩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蒙昭也听到了,觉着这件事一定要想出应对之策,便将费桐叫上了马车,朝着裴府赶去。
朝廷上下,确实已经有不少大臣开始有怨言了,就在前些日子,皇甫羡歇在了菁华宫的乌木古丽那,也不知那女人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让皇甫羡夜夜歇在那,甚至有不少次还误了早朝的时辰。
裴煜珩已经知晓了,但他现在闲散在家,不关心国事。每日除了作画写字,就带着人去军营转转,也就是转转而已。
一行几人急匆匆地到了裴煜珩的院子里,蒙垣见他还有闲心作画,夺了他的笔,将他拉至院中,费桐也在,他有几日没见她呢?
“今日怎的都有闲心跑我这来了?”裴煜珩打趣道。
蒙昭率先开了口,“表哥,你可知外面那些孩童的儿歌唱的是什么?”七娘将那儿歌重复一遍。裴煜珩拧着眉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到皇甫羡的耳朵里,怕是不会好过……
几人围着那石桌坐着,没有位置的便站着,每人都想着办法,费桐虽对裴煜珩不满,到底还是关心他的安危。
“不如以静制动,目前我们尚还不清楚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至于朝堂之上,你已经闲散在府中,他应该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若是有了动作,岂不正合他意?”费桐的提议正是蒙昭与裴煜珩心中所想,只要这谣言不是从他裴府中或者与裴府有关的人口中传出去的,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在几里之外的皇宫里,御书房中有些昏暗,大门紧闭着。殿下正跪着一个人,皇甫羡坐在高台之上,手搁在那龙椅上,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办好了。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报……”
“说。”皇甫羡吐出一字,脸上并无波澜。
“裴煜珩去若羌时带了一个女子,此人与之前城门守卫说的那个神秘女子极为相符……”那人一直抵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
皇甫羡身子前倾,问道:“你说的可是西郊天火那次?”这个人他可是找了许久的,最后完全没了音讯,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有了消息,她却成了裴煜珩的人……
“查清楚她的底细,若是有机会便让她消失吧。”可怜了一位人才,谁让你识人不清,拜在了裴煜珩的门下呢,皇甫羡心里的声音说道。
这场棋,他皇甫羡一定要赢。
费桐与七娘回了住处,与蒙昭离别时,说好了有时间陪她去集市逛逛。当然,去集市只是为了打探消息,照费桐的想法呢,就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所有事情没有发生过,去集市散散心,顺便听听消息也是不错的。
费桐这才将怀中的信掏出来,凑在蜡烛前看。
吴老在信中提到,在离开前为费桐卜了一挂,在后面的一段时间里,会有祸事,所幸没有性命危险,并告诫她,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谨慎,即便在家,也要带着随身武器防身。
啰嗦了一大段后,吴老告知他要去的地方,若是有心找他,便去此处。
其实吴老对费桐的好,费桐都记在心里,以前在乌山寨的时候,教费桐五行八卦时,都白了许多头发,费桐将之理解为是她这个做学生的让他操心了,于是更加勤奋。实则是吴老到了年纪,白几根头发也算正常,他见费桐如此用心,便常常借此激励她。
祸事,既然没有生命之忧,那也算不得坏事了。不过,费桐还是听了吴老的话,去集市中买菜的时候,买了一把匕首,随身放在身边。
只是可惜了那把裴煜珩送她的弯刀,应该是在若羌的时候掉了。
白蔹下了床,见裴煜珩只着了一身雪白的里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那把匕首仿佛摩擦。走过去,从他背后抱着他,裴煜珩已经许久没与她亲热了,对她也不像初入裴府那般好了。她也仔细想过,是不是因为没有怀上孩子,是不是有了孩子,裴煜珩的心便会到她的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白蔹的心事被裴煜珩知晓了,他放下手中的匕首,将白蔹横抱起,放在床上,解了她的里衣……
“相公,天已经亮了。”白日宣淫,白蔹是丞相府中出来的孩子,心中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她又怕扫了裴煜珩的兴致,惹他生气,见他动作没有停下,也不再出声阻止。
若是白蔹细心一些,裴煜珩一直都闭着眼睛,始终没有看她的脸……
等白蔹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裴煜珩已经不知了去向,绿萝端了洗脸的水来,伺候白蔹净了脸,传了衣。
“你可知姑爷去哪了?”白蔹对着镜子,整理整理了自己的妆容。
“奴婢看着姑爷朝着后山去了……”
白蔹的好心情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裴煜珩已经许久未曾去过后山了,她以为,那个人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