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止痛,只会让伤口化脓,直到溃烂,更严重者,半条腿都要锯掉。”楚靖炎拿出一青色玉琉璃小瓶,盛置的是一颗黑色药丸,递给成韫,“要强,可不是逞能,凡事该量力而行。”
成韫手欲接过,那边却收了,笑道:“没说白给,即是白给,成监察,不该说声‘谢谢’吗?”
她的伸出去的手,也跟着收了回来,胳膊往袖子缩了缩,道:“那你出一个价格,我先‘量力’,再看能不能‘而行’。”
“先欠着吧。”
“啊?”
“或者答应我做三件事,至于是什么,我还没想好。小事,肯定不会要你为难的。”
成韫无语子,一瓶药换三件事,还魂丹吗?
任清泓微咳,示意自己还在呢?俩人好像完全无视了他。好奇问道:“什么药?这么精贵。”
楚靖炎一时不好回答,说:“那先收下,事情办不办看成监察咯。”
“嗯,不会白欠的。”
马车已行至朱雀大道,车夫示意,该区域已被城巡卫接管,剩下的路因都是塌陷被压地段需要步行。
【3】
“死了多少人?还有多少人埋着?”成韫和楚靖炎直接跟着任清泓去了布调指挥司临时搭建的屋棚,上来直接问责,而最高管事的不过从五品的将参。
“任老,这个不归我们管。”将参说道,“我们是临时被调到这,防止百姓闹事的。王统领出去抓人,现在也没回来”
“闹事?你要不出去看看,民不聊生啊,我心忧愤啊,保护都城的军队,不防敌寇,不防恶徒,专防手无寸铁的百姓?”任清泓一脚踢翻了眼前的凳椅,“王世巡走了,那谁下的令?谁要你们来的?”
将参虽些许有被吓到,但依旧无动于衷,腰杆子战得笔直,回答:“工部大司空,王世达大人。”
王姓,五姓中与楚姓能抗衡的一脉,势力遍布庙堂,江湖,前线战场。
成韫有继续观察任清泓的脸色,按理说王家应该是他得罪不起的,但却未有表现些许矛盾和惊讶。
“王世巡有找到人吗?”
“尚未。”将参回答。
“一个擅离职守,一个越俎代庖,果然是亲生的弟兄。”任清泓补上一句,“我那天要问问王项丰,这是保护皇城,保护天子的兵,还是他们王家的兵。”
将参无奈出屋,调了十余人往死人窟的方向。
等人走后,任清泓又转向问成韫,说道:“你要带给我见的人,如果被第三方先找到。后果会如何?”
成韫点头,出了门。
“靖炎,跟着去吧。万一呢,这大雪天的,冻出个好歹来?总得有人把她拖回来吧。”
楚靖炎原地不动,心中感叹道,任清泓只是看上去正经,其实嘴巴可毒了。
【4】
成韫的面部开始发烫,人昏昏沉沉的,天渐渐黑了,没有光,她眼睛在搜寻每个漆黑的角落。原来有一天可以这么长。
楚靖炎跟在后面,速度是,她走五步,他只迈一步,反正她又走不快。
津流脉脉,细草苍苍,疏灯照映雪华,寂厉于无声处,又暗潮生渚。远处的有灯的地方是未受波及的死人窟东南一处,受灾者多往那聚集。
而她把众人头都看了一遍,依旧没有俩人的踪迹。
“大伯,你见过一老一少,或者还有其他人,他们来过这里吗?”
视线不清,站在不远处的楚靖炎找城巡卫要来蜡烛,单手举着在走到她身旁。
大伯见成韫一身官服,未细听他的话,立即摇头:“没见过,我没见过当官的。你们这群狗官,用着剥夺的民脂民膏修这修哪,天塌了,也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说着动起手来了,城卫兵见着有殴斗,立马举起剑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