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个人救出俩,还好,不算是是一无所获。只是成韫心中十分苦涩,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被埋葬。等她把手里的案子完结,一定要把风刮到维民营,抖抖里面有什么幺蛾子。
“你叫窦采山,你的父亲是窦庄亭,对吧?”暂时脱离险境,成韫忽地想起还要赶去庭辩,先解答她的疑惑。
老吕下意识把菜头护到身后。
“我只问几个问题,不要害怕。”
小人儿探出脑袋,又迅速缩了回去,成韫刚才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们的。
“插在贺大人身上的,就是那晚看见的矮胖叔叔,是箭,不是刀,对吧?”
菜头又探出头,点点。
“箭是你拔的?”
菜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成韫想起来不能这么问,便改了口:“那是谁教你拔的?想的起来吗?”
老吕把菜头搂住,说出心中疑问:“姑娘于我们有大恩,实在要感谢。但还是想问一下,你的身份的是?”
成韫从身体搜出察院的牌子,黑红相间的虎纹符印,说道:“察院,监察御史。”
本是解惑,没想到菜头当即脸色就变了,目光对成韫变得凶厉,什么也不愿再说。
“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阿爸的!”
说完挣脱老吕的束缚,往外冲,前面那是死人窟,大雪压顶,间不断有东西砸落。老吕对成韫的态度也变了,吼道:“别想利用这个孩子,你们当官的都没好人。”
成韫能说出所以然来,那就是白天见鬼,不想了,先追人。自己拼了半条命救回来的,不能一撒手,又给阎王送礼了。
风雪中人是走不远的,只是她眼前骤然一黑,腿被寒气冻的失觉,环顾四周,居然看不到俩人。
成韫双手拍打脸颊,再次恢复清醒,好像后有东西朝她劈来,身体当即反应侧斜,只差少许距离,她便会被拆成俩半,回头看是一黑衣大汉。而在街道前面还有相同衣着的四人朝她走来。
黑衣人朝她右肩夺去,再次抓了一个空,怒用刀砍。成韫把竹帽朝其扔去,正中其心。另一人武器是剑,也朝她刺来,手立马夺下,两人相对交错,地面结冰路滑,成韫朝其膝盖一个猛揣,人便跪地从坡子滑下去。
其他三人见状,直接朝她生扑过来,成韫知道自己不能久战,先步子往后拖延时间想对应招式,旁是商铺挂了红幡,顺势撤下,右迈步上墙,一席红色作雪中舞,被成韫直直踢了出去,与剑交战,以柔克刚。俩人被打退,一人剑朝红幡划开,又向成韫刺来。
成韫越步落地,立马抢其中俩人的剑,双剑其下,臂由屈而身,剑尖与胸平齐,使出一招影流挂川式,对手虽高大,但实在不如她灵活,上半身生生被剑夹住,成韫只需一脚,就可以把他踹飞。
雪中隐约有十几人影,都是一样的装扮。正中间的高个子挟持着一老一小,正是老吕和菜头。
“上-”
赤手空拳与十几人搏斗,她还是头一次,人总是从死路里逼出来的。成韫松了脚,又扯一红幡,勾住手,蹬步向上,人在空中作飞旋转身式侧踢,并双剑合一抵挡攻击。
她见只有一人守着菜头和老吕,其余都来应付自己,难道这群人是朝她来的?
“快走-走啊-”
成韫丢出一把剑朝守卫的人扔去,力道颇大,正是心脏的部位,人抽开身来档,刚好松手。老吕抱着菜头,头也不回的往前跑。果真如成韫所想,黑衣人忙着与自己搏斗,无暇顾及人质逃跑。
打斗进入相持阶段,成韫被连续砍了二十刀皮肉伤,嘴角渗血,眸光通红,头发丝随风扬起,破碎又孤韧。
“还要来吗?一起上吧。”成韫已是艺高人胆大,这话颇有挑逗的意味。
一声哨响,黑衣人撤退,听这整齐的脚步声,大概是巡城卫的人来了。
“成监察-你真的很会惹事!”王世巡朝她走来,“范大人说他先拖住庭辩。”
庭辩,对了她还要去庭辩。
“报王统领,剩余的杀手都服毒自杀了,逃走的还在追捕。”
王世巡挥挥手,让带来的太医给成韫诊治。
“我觉得我想错了。”
嗯?风太大,王世巡,没听清楚。
“他们不是朝我来的,是花了一个大阵仗把我拖住。”
【2】
“那个小丫头,就我们成监察,她还能来吗?案子要不延后吧。”范同一假装揣兜靠墙而站,眼于窗窥见雪覆地三尺有余。风冻得一旁崔道彦打寒颤,当即给把窗给关了。
“古有云,断狱之政不违冬日之期。”崔道彦顿了顿,言道,“这案子若不是察院多次奏疏,早该判了。”
两人都隶属刑部,今天参与陪审。范同一点点头,评论:“证据充足,证察充分,的确不需要再议……”
“我说范大人,你怎么开完窗,又把门打开了。”崔道彦很是无语。
“是成监察吧?老崔啊,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