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山看了一眼沿街发着光的台子，一想到要在一个小孩面前，亲口说出从前的丑事，需要的勇气不是一般的多，他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时我年幼，不懂人心险恶，当初见到这个老叫花子时，只是觉得好奇，在一颗老槐树下，孤零零一个人喝着酒说着胡话，我见他一个人，且身旁的布袋里好像还有些可以吃的东西。于是就离了小伙伴，独自一人上前找他说话。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一般的老叫花子，我们那里的村庄虽然比较偏僻，可是经常有叫花子经过。我见他和那些叫花子的装扮无异，就自然而然地那么以为了。”

“后来，他几乎每天都在那颗老槐树下等我过去找他，时不时地给我一些吃的，有一次，他突然笑着问我，‘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我那时，经常听村里的老人说，要好好修炼，等到以后长生不老，成为灵宗，这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所以我想也没想地说了要长生不老，要成为灵宗。”

“灵宗是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凌虚问道。

“就是很久以前对那些修炼到了大同期可以长生不死的人的尊称，现在已经不这么叫了，你当然不会知道了。”万重山说道。

“哦，那，那个老叫花子他是不是笑话你说大话了。”

自元界存在以来，修炼至大同期的有记载的也就五位，其中两位一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元帝，另一外就是那臭名远扬的赤帝。刚好一个是半兽人，另外一个是上元人。这五位之中有三位是上元人，和当时上元人当道，占据了许多重要资源不无关系。

“没，他非但没有笑话我，还跟我说要怎么修炼才能成为一个灵宗。由此，他说起了五大兽族起灵地的故事。”

凌虚见万重山大有一个个说起的势头，可是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勾陈谷的事情，于是他再一次打断了万重山的回忆思路，说道：“万大哥，那老叫花子是怎么说起这个勾陈谷的？”

“你别着急，我后面会说道这个的，这个勾陈谷是最危险的一个当然要放到最后来说。”

“哦，”凌虚就着台面一躺，心想：“今晚怕是又回不去了，早知道万大哥是这么死板一五一十的人，我干嘛要招惹他呢？那处长肯定也知道勾陈谷的事情，我找他问问不就清楚明白了吗？”这样一想，顿觉得自己亏大了。

就在他恍惚走神之间，万重山已经自顾自说了起来。

“这五大兽族起灵地，相传是源于羲易在开天辟地之时，劳累而死之后，眼、鼻子、耳朵、嘴巴掉落的地方，因这眼珠容易滚动，所以在这两颗眼珠掉入海底之后，一颗变成了青龙一族的起灵地，一颗变成了这应龙一族的起灵地。嘴巴掉落之时，嘴上的牙齿还在动，尖锐的牙齿啃碎了地上的岩石，不停往下掉，变成了玄武一族的起灵地。而这鼻子掉落时，闻到了花的香味，一路到了北方变成了白虎一族的起灵地。这耳朵在掉落之时，忽地天上刮起了大风，将这耳朵一吹，吹上了天，也吹地变了形，一对耳朵渐渐地被吹成了翅膀的模样，掉落在云海之中的一个小岛上，成了朱雀一族的起灵地。”

凌虚原本会以为是很枯燥的东西，没想到听起来还有些意思。

“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个传说。”

万重山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道：“我当时听得目瞪口呆，心想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大，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于是就起了想要离开村子到外面去闯的心思，没想到就是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害的爹爹妈妈惨死在那老叫花子的手中，害的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

凌虚听到这话，猛地坐起，“这老叫花子怎地还是个杀人恶魔？”

“你不是想要知道勾陈谷的事情吗？我先把这跟你说了吧，你可不要再打断我了。”

“好，你说，我不插嘴了。”凌虚老老实实答应道。

“老叫花子说那起灵地之中最危险地就是应龙一族的起灵地，因羲易两只眼睛之中一只大一只小，大的这只是生之眼，小的这只是死之眼。相信你也能猜到生之眼是应龙一族的，而这死之眼则是青龙一族的。这两眼一开便可以叫天地变色，两眼一闭则可叫万物化为混沌状态变成一片虚无，所以这羲易日日夜夜间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睡觉，有时生之眼累了，就同时一闭一睁，交换一下。就算是这样，因这生之眼比较大，视野更广，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用的生之眼，那开天辟地时，无辜枉死在那巨大的斧头之下的亡灵不计其数，通通一股脑儿地都冲入了这生之眼之中。”

“这里面就有影魔和光妖，这两位一位擅长将活生生的人变成影子，被困在影子之中永远出不来。另一外则擅长将擅长吞噬所有的黑暗，哪怕是黑色也不放过，他所到之处，人的眼睛头发都会变成白的，总之是两个死对头，在元界处于混沌状态，天地还未完全分开之时，这两位搅得大家不得安宁，所以他们死后怨气也是最重的。”

凌虚听到这里，想起自己小时候调皮不听话时，母亲总会说道，你再不听话，我就叫影魔来抓了你去，把你一辈子关在影子里出不来，叫你顽皮！又或者是，我叫光妖来吃了你的黑眼珠子，叫你不能再到外面瞎跑。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

这都隔了几百万年了，居然还能被人记得拿来吓唬下孩子，看来这两位给人造成的心理阴影确实深重。

“万大哥，你的意思是，星辰和福伯他们可能会遇到这两位吗？”凌虚心中最担心的还是星辰和福伯，对于三皇子他一直没啥好感，觉得这人是个祸星，自从他来到这火云国之后，坏事接连不断。

“这可不好说，毕竟也只是那老叫花子的一面之词而已，不过这老叫花子不是普通人，经过这么多年的追查，我大概知道了他是什么人了。”万重山说到这牙齿咬得铁紧，像是想要撕裂什么东西一般。

凌虚见万重山脸色不善，虽然是接由这帽子上的荧光粉的弱光不太能看得清楚表情，可他听到了万重山那握紧的拳头发出的咔咔声响，在这冷清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