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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地头蛇

两人从客栈出来之时,已近黄昏。此时太阳正要西落,而夜蓝国所在海域却是最靠近落日的,在这火红的落日照耀下,幽蓝色的海水显出了五光十色,炫目的红黄之色在海平面荡漾,层层往下穿透而来,和那青蓝色的海水搅在一起,顿时将海水分为好几个层次,从青蓝到靛紫都一一显露了出来,仿佛把世间所有颜色都聚于一堂。

星辰抬头像上望去,忽地想起了在火云国看日出的日子,也是那样的靠近太阳,只不过火云国在极东地带,新日每每出现之时,火云国上下便像是镀了一层金,因每日都能见,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了。就像是如今这些在街头自顾自赶路,却不抬头看海平面的夜蓝国国民一般。

他也曾是其中一人。

三皇子见星辰抬头望天久久,心知他是想家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日是要把这些他所看重的东西,通通亲手毁掉,不知他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呢?想到这,心不由地一沉,不再望向星辰,低头竟走开了。

两人前脚刚一离开,那聚龙斋中就探出几颗脑袋出来,“老大,我们一伙人待会一起上,人多势众,总要叫这两个小子吃到苦头的。”说话这人口吃发黄,脑袋尖见,偏又生得一副大眼,坠于脸上,占去了脸上的绝大部分空间,叫人一眼望去只能看见他的牛眼。

“不急,这两个小屁孩灵力修为皆在你我之上,若是硬拼,我们讨不到几分便宜,反倒要落到人手里去了。”水母大汉不知从何处抢来了一身衣服,胡乱穿在身上。一个时辰前,他为了还债才将全身上下能抵押都抵押当掉了。

光着身子在街上被人耻笑了一番,暗自将这些账都算到了星辰和三皇子头上,说什么也不能吞下这口恶气,他虽光明正大的斗不过,可好在自己就是地头蛇,想要欺负这两个外来小子,那法子还是多的很的。

这不,留下几人在这附近盯梢,他很快便人模人样地出现了,还集结了一批做惯了偷鸡摸狗,打砸抢的混混,说什么也要把丢失的面子找回来。

“那就任由他们欺负我们完事,老大你不像是你的性格啊!你忍得了,小平子我忍不了。”他是在酒楼四五人中的一人,整个过程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他们的老大被人戏耍了。这可怎么能行,他从小无父无母,被人欺侮走到哪都遭白眼。

可自从加入这富贵帮之后,他就找到了家人,过得那叫一个痛快,一起偷鸡,一起摸狗的事情干的那叫一个痛快,在他眼力,这些人才不是别人口中的无奈混混,而是比至亲还亲的亲人呢!

所以,眼见着水母大汉受辱,他自是又恼又怒恨不得将星辰砍做十八段,来替老大出气。

“小平子,你什么意思,大哥的话你也不打算听了,大哥这样说肯定是有他的用意。”拍马屁的这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依着门柱说道,他走到哪都喜欢依着柱子,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总是要找个支撑点才好。

他在酒楼挑起赌博,本想趁机赢个十几钱,用作接下来几日的花销。谁曾想一分钱没挣到,还把老本赔了个精光,不仅仅赔上了自己的,还连带着几个兄弟的也一起折了。他心下不说,也只那些人都在暗暗怪他,可他也有苦难言,要不是这老大突然不行了,他怎么会输。

要怪就怪这水母大汉,充什么老大,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结果连两个小屁孩也收拾不了,还觉得丢人不够,又来纠缠,要叫他说呀,他们应该另推举老大才是,可别叫这厮把兄弟们都带坑里去了。虽然心中不爽,可是他嘴上却不露一丝一毫,仍无往常一般,拍这水母大汉的马屁。

“你可别瞎说,小平子我”小平子怒道,只可惜话还没说完,便被不耐烦的水母大汉打断。

“好啦!别吵了,”水母大汉转身训斥道,他望向他带出来的这几十人,虽都表面上服他叫他一声老大,可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埋怨他呢!所以,今日说什么,他也要把这面子找回来,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服众?“小平子、小棒子、小叉子、小犊子你们四人跟我,小船子、小粒子、小城子、小夫子、小谷子你们五人一组,负责跟踪他们,打探到他们的住所,回来向我汇报。”

“其余的人分成三路,你们一路去打听这水四娘的来路,一路去给我”话还没说完,后颈却被人突然拎起。众人无不惊愕,这人来得快极,刚见眼前有异。还不来不及反应,这人却以闪到了水母大汉的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后颈,并轻轻松松提起。

众人见状,都从旁来攻。一人手拿长叉,却是那叫小叉子的人,因他使得一手好叉,诨名叫小叉子。一人手甩动长鞭,那鞭子细眼一看,是从那人身上长出来的一条长长的触角。一人挥动着长棒,大喊大叫杀了过来。只见那人手长脚也长,飞起几脚,朝着来犯几人的小腹逐一踢去,听得几声啊啊声,几人已经飞出。

其中一人甚至飞到街中,引起了小小的骚乱,不过在这聚龙斋门口打架斗殴这事,众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街上之人见那闹事人中就有那讨人厌之极的富贵帮,不免都露出几分鄙夷心想:“能和这帮混混闹到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少一个便是幸事,就让他们自己打自己去吧。”

当街之人无不是这种想法,亦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所以并无一人想要找官府来。

见这人一脚踢飞数人,其余的人便不敢再上前,只能现将到地的兄弟扶起,个个围城一团,以免叫他跑了。

水母大汉先是被人从后突然偷袭,顿时两手向后抓去,手刚至后方,便被那人一把按住。使劲压在他的两手正中,叫他一点力也使不上来。忽又见自己的兄弟几人被这人一脚踢飞,心下大骇,自知遇到了惹不起的对家。

嘴上不禁求饶,说道:“好爷爷,有话好说,若是兄弟哪里得罪了您老人家,您直说便是,兄弟们肯定会一一改过。只是爷爷也不说话,兄弟们就算死,也不知错在哪。这不枉费了爷爷一番心意了吗?”水母大汉能从一个地痞无奈混到一帮之主,总是有那么几分之长的。

帮中弟兄只以为是他凭借的拳头打下来的地位,谁也不曾见过他这番求饶的姿态,原本那一分的不满嫌弃之心,顿长至五六分,也不上前去相帮,只睁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