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细细微微的声音提示我到达了目的地。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第一次做这种勾当,莫名的有些紧张。
之前凌春跟我说过,晏静秋的办公室是一整层楼,电梯门开就是他的房间。我没想过他的办公室居然这么生活化,比起其他在我印象中办公室的形象,他的地方显得像个住宅ashash开放式的厨房,客厅,还有两个我估计是卧室的小一些的门,虽然整个色调就像是晏家他的卧室一样以黑白为主,但是比起他平日里冷冰冰的作风,这个房子还是有些温馨的感觉。
虽然我也不太确定,这份温馨是不是来自于办公室里大盆大盆盛开的雏菊。
我轻手轻脚的放下那个桶,慢慢的走到他的桌子前。晏静秋并不在他的办公椅上,桌子上整整齐齐的码满了文件,除此之外也只有电脑等办公用品。我四周看了看,发现抽屉也是锁着的,他也不过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怎的过的如此单调,怪不得性格也是冷冷淡淡,这般
楚小姐?
门口一个轻柔的声音,带着些犹豫的开口。我吓了一跳,抬眼看去,是一个年轻漂亮文秘打扮的女子。她带着疑惑但是得体的微笑看着我,我低头看看自己放在文件上的爪子,莫名的一阵心虚,连忙把手收回来,尴尬的笑了笑。
你好,我说:是我。
凌春姐都给我们交代了,本来我是不能进来的,但是我怕您找不到晏总,所以进来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晏总在您左手边那个房子里,可能在休息,您进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您就打桌子上的电话,拨043就好。
我点点头,她体贴的笑了笑,然后安静地走了出去。
我扭头看了看那个房间,叹了口气,把口罩戴的更严实了些。
门没有上锁,看来这里的安保措施做的不错,我屏着气慢慢的推开门,一瞬间,我以为我眼瞎了。
没有灯,似乎还拉着窗帘,里面一片黑暗,我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不禁有些瑟缩,手摸到兜里,准备把手机掏出来打光,谁知我刚刚掏到一半,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我侧面响起。
谁让你进来的?
我吓得一个哆嗦,手机应声就掉到地上。我张了张嘴,但是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对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点点头。
出去。
唔,真是绝情。原来晏静秋平日里是这么个作风,难为那些前赴后继扑上去的小姑娘了。我暗自叹口气。看了眼我躺在地上犹自闪着光的手机屏幕,但还没等我低下头去捡,一只铁钳般的手就伸过来握住我的胳膊,虽说动作不怎么粗鲁,但还是让我吃了一惊ashash这衣服虽然足够厚,但这么被捏住,我还是能感觉到疼痛。
你听不懂吗?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出去。
嗯,我叹气:出去之前,我能拿一下手机吗?
他忽然僵住了。
阿暮?
我答应了一声,轻轻挣开他,蹲到地上去摸索我的手机,还没等我够上边,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回过神,我已经被这个前一秒还对我冷若冰霜的男人以一种惨不忍睹的姿势压在床上ashash他的床果然就在门的旁边,怪不得刚刚我一推门他就能站在我边上。
他压在我身上的力道很轻,只是让我动惮不得。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的脸近在咫尺,修长的流苏样的睫毛好像随时都能触的到我的眼睛。我盯着他的眼睛,由于光的原因,那双灰色的眼睛显得颜色很深,几乎是黑曜石一般的色泽,这么看,倒是没有多少混血儿的感觉,反而很是有些中国男子特有的俊美和柔和。
我并不感到慌乱,这身衣服,这个口罩,还有晏静秋身上淡淡的香气,他收敛了那身冷漠的气势,给我的都是这样的温顺无害,这些都使我刚刚狂跳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他不说话,我试着推了推他,他一动不动。
你先放开我,我轻轻的说:你脑袋上ashash
他摇摇头,头又低了一点,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凑到我的唇边。我眨了眨眼睛,他隔着口罩在我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你是真的。
我无语的看着他。
他似乎笑了笑,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他那样的眼神,看的人多一会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起来。
你起来ashash
为什么来看我?
我吸了口气,抬眼看他。他高挺的鼻子蹭到了我的脸颊,有些微微的麻痒。
不为什么,我笑了笑:想你了。
他似乎愣住了。我见过他很多张面孔,唯独没有见过他呆若木鸡的模样,他剔透的眼珠像猫咪一样睁大了瞳孔,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抹属于少年特有的惊讶和困惑ashash老是冷着一张脸,总是让人忘了他的年纪。
你
他犹犹豫豫的吐出几个字,但是我没听清。他的手慢慢的伸到我的脸上,然后轻轻摘掉了我的口罩。
他眼里除了疑惑,还有不可置信,看他这个样子,我莫名的有些心疼。
是我,我微微叹口气:我是楚暮。
他的唇又压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这里很黑,其实睁着也看不见什么,但是我听说人接吻的时候之所以要闭眼,是为了把对方想像的更加完美。我闭上眼睛,却不是为了想象ashash他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存在想象中的模样。
我的眼泪慢慢的顺着眼角流进我挽起的头发里。
我慢慢的把手环到他的腰上。
他身体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搂住我的手臂更加用力了一些。但我知道他是个君子,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我们的气氛本来刚刚好,要不是忽如其来的血腥气,我很有可能反身把他压回去了ashash说来惭愧,和凌春呆的时间久了,似乎沾上了一些她的禽兽气息,尤其这个人此时还一副温良无害,柔顺的像只兔子一样的模样。
那气味来自于他的额头,电光石火见我就明白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去医院,甚至都没有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当时那么大一个东西砸上去,亏的他体格不错,没给晕倒。
我躲开了他追上来的嘴唇,喘着气低声说:你先起来,血马上要滴到我的头上了。
他迅速地从我身上弹了起来,一只手还在我额头上小心的摸了摸。
把灯打开,我叹口气:告诉我医药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