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其笙眯了眯眼睛,刚准备反驳,忽然灯光一闪,桌面上的餐具开始叮当作响,我微一发愣,就觉得整个屋子开始晃动起来。
这是地震了?
我的手还在晏静秋的手上扎着绷带,此时他下意识的反握住我的手,一个用力把我拽到他的怀里。
我措手不及,一时也没有考虑为什么这种情况不是逃命,而是要和我贴成一份热狗。
地震了?晏其笙抬起头,表情有些疑惑。
天花板上开始簌簌的掉下一阵阵尘土来,他那些看着很原始的藏品也开始摇摇欲坠ashash晏其笙跳起来,他神色凛然,那双黑色的眼睛变得锐利,像只狼一样盯着墙上的那些东西。
果然是人的本能,在危险的时候最关心的一定是最重要的。
晏静秋的另一只手搂在了我的腰上,我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你是打算拉着我殉情吗?
他看我一眼,眼底有浅淡的笑意。
他看我一眼,眼底有浅淡的笑意。
小地震,不碍事的,他说。
晃动很快就停了下来。晏其笙吹了声口哨,他的宝贝没什么事,于是他的肩膀放松了下来,手插到兜里,很悠闲的转过身,看见我和晏静秋的状态,挑了挑眉。
你们可真够奇葩的,地震不往安全处跑,抱在一起待在房间中心。怎么,生怕那玩意儿掉下来砸不到还是怎么的?
我有些脸红,连忙拍了拍晏静秋的胳膊示意他放开我。他低笑了一声,轻轻的扶着我站起来。
晏其笙啧啧着感叹着,倒也没再说什么。肉粥也喝完了,锅里发出水被烤干的滋滋声,空气里有淡淡的焦糊味。晏其笙懒洋洋的往里面加了一杯水,示意水开了我就可以去洗碗了。
吃人的嘴软,我吃的很满意,欣然起身收拾桌子。晏静秋想帮忙,我委婉的告诉他,为了他手的痊愈速度,还是不要碰水的好,但是他的心意我倒是可以心领。此时房子里除了炉火的噼啪声,就是轻轻的水声,两个男人低声用俄语聊着天,当真是岁月静好,我心里很满意。
但美好总是转瞬即逝的。随着一阵震天的砸门声(晏其笙发出痛苦的呻吟),大门又一次被暴力推开ashash这门可能从做好那天起就没有过这种待遇,我微微叹口气,就看着那个本该在床上昏迷的许如歌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许家夫妇和晏其桢先生。
阿秋!
刚刚还生龙活虎砸门的许小姐忽然像失了力气,她虚弱的扑向晏静秋,神色凄楚,额头还贴着一圈绷带:你去了哪里阿秋,我醒过来看不见你,心里好害怕
是啊,阿秋,你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许夫人神色也很是凄楚:如歌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结果你还不在房子里ashash我家如歌这么娇弱的呦,就光着脚满房子跑ashash
我瞟了一眼许如歌的丝缎软底拖鞋,决定不做任何评论。
晏静秋轻轻的扶住眼见得要栽进他怀里的美人,可能是这美人穿的实在单薄(我都怀疑莫雅楠女士是不是借了她一套睡衣),他还贴心的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许如歌纤细的手立刻握住他的手指,眼中波光粼粼,柔的能滴下水来。
阿秋
我咳嗽了一声。许如歌如梦初醒的回过头看见我,眼里满是惊讶。
楚楚姐姐?
楚小姐?许夫人好像刚刚才看见我,她表现的比许如歌更加惊讶: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的手还在锅里洗着碗呢,就听许先生吃惊的对晏其桢先生说:如果我没看错,这是令弟的房间吧?
晏其桢先生似乎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此时他正在很有兴趣的研究墙上的一副抽象画,闻言一顿,漫不经心的点头:啊,大概是吧
楚楚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不是生病了吗?
我刚刚也没看见楚小姐下楼呢,楚小姐,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你不是晕倒了吗?
许夫人看来很关心我的动向啊。自己的女儿还躺在床上,她竟然分得出神来关注我去了哪里。
是啊,楚楚姐姐,是谁带你过来的吗?你还很虚弱啊。
嗯,许如歌自己弱柳扶风,也能如此关心我,真是让人感动的很呐,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看了眼晏静秋,他的手还被捏在许小姐的手里,不过以许小姐刚刚撞门的力气,看样子一时也是挣不脱。晏其笙倒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也没有想帮我的意思。
许夫人,晏其桢先生走到我的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您的女儿今早摔得很严重啊,这会都能找来这里,楚暮只是小小的睡眠不足导致的眩晕,怎么就走不过来了呢?
您误会了呢,晏先生,许夫人甜甜的笑了笑:我是怕有人说闲话呢,虽然是长幼有序,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您的弟弟和楚小姐的年龄相差无几,这孤男寡女的,好在是我们看见了,如果让仆人们看见了,指不定会怎么说呢。
那你还真是为了我们好,晏其笙冷冷的笑了:孤男寡女?我的侄子带着我的侄媳妇和自己的亲叔叔吃顿便饭,怎么能让人联想到这个词上去?有些智商的人应该都不至于吧,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很好奇,令爱凌晨跑到一个已婚男人的房间,会不会让仆人说闲话呢?
许夫人似乎一直是有些惧怕晏其笙的,何况晏家兄弟都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她闻言又是气恼又是尴尬,一时间粉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阿秋许如歌忽然轻轻的喘着气,叫着晏静秋的名字:我觉得头好晕ashash
又要晕倒了吗?晏其笙淡漠地说:友情提示,我的房间地板上有木刺,摔下去也许会破相。你小心点。
她的身体一僵,虽说是摇摇欲坠,但也终是没有倒下,最后也只是靠在晏静秋怀里,脸色青红不定,看着真像是生了病似的。
我看着这么和我一模一样的脸靠在晏静秋怀里,心理总归是不舒服的,其实我自己还是感到有些疲惫,看来那瓶没有挂完的营养液还是有作用的。
我看着这么和我一模一样的脸靠在晏静秋怀里,心理总归是不舒服的,其实我自己还是感到有些疲惫,看来那瓶没有挂完的营养液还是有作用的。
晏其笙慢慢的走过来,像是很不经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了他拿过来的凳子上。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眨了眨眼睛,低声说:他们现在还不走,你先歇会ashash你的脸像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