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纷繁听得浑身冰冷。
若是燕母直接陷害栽赃她,她大可以出声反驳,甚至列出各种证据,可燕母半句没有说她的不是,却字字句句以家庭和睦为重,其中的潜台词不言而喻:我没有告发我的儿媳,是因为我良心发现,希望我的隐瞒可以让事情平息,让家庭和睦。
多么的催人泪下。
秦纷繁好几次都想出声,却被燕泽阳拉了回去。
直到燕母说的累了,她深吸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转头朝着秦纷繁伸出手:纷繁,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秦纷繁看了燕泽阳一眼,见他点头,才走过去,只是没有坐下,硬邦邦的站在床边。
燕母也不恼,目光里反而有几分歉意:我知道茵茵做错了事情,让你怨恨我,我不怪你。但这件事和燕家没有任何关系,更和泽阳无关。我听说你在剖腹产的时候,是自己签的字,甚至找律师来做了公证。她说到这里,看着秦纷繁骤然苍白的脸色,顿了顿,视线无意般掠过燕爷爷的脸,我希望你不要把仇恨嫁接在泽阳的身上,他是无辜的,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应该因为我和茵茵而受到影响。倘若你真的恨我,那我就离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你们夫妻二人了,好吗?
这番动情的话,让秦纷繁恨不得一巴掌甩上去。
可惜燕爷爷没给她这个机会。
燕爷爷脸色铁青的听完,拐杖狠狠一戳地面:够了!你先休息,繁丫头,你跟我出来!
说完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秦纷繁看了燕泽阳一眼,燕泽阳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爷爷应该想单独和我说。
秦纷繁吸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她不想燕泽阳和燕爷爷闹僵。
她走出病房,燕爷爷站在楼梯拐角处等她。
爷爷,这次的事情
你就这么恨她吗?燕爷爷打断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自从你嫁进来,我就能感觉到,你和以前不同了。
秦纷繁一时哑然。
你别以为我老糊涂了,我看的很清楚。那一天燕茵茵从过来回来,你赶到老宅来,送我的礼物,怕是临时准备的吧?
秦纷繁苦笑了一声:还是瞒不过您。
其实我都知道,燕家母女对你并不好。燕爷爷摇摇头,当初是我和你妈商量着把你娶进来的,所以我作为长辈,你的爷爷,有保护你的责任,但是,那并不代表我会纵容你肆意妄为!
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秦纷繁蓦然一颤:我真的没有伤害她,那些花,也不是我放的。
我知道。
燕爷爷的回答出乎秦纷繁的意料:先不说你怎么知道你妈花粉过敏的事情,就是这一系列的布置,漏洞百出,我想你没有那么愚蠢。
秦纷繁张了张口,一脸迷茫:那为什么您说
我是气你,为何要自己签署同意书,甚至于对自己的丈夫,对整个燕家都留了一手!
燕爷爷用力拄了拄拐杖,满心痛惜:在你心里,燕家就是龙潭虎穴,如此不值得你依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