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对花粉过敏,所以疗养院她住的地方,是一盆花都没有的。至于家里,我也只看见了这一盆。
燕爷爷环视了一圈,进而走到旁边几个房间,推开门,里面均是一朵花都没有。
他转过头,看着秦纷繁的眼里已经多了几分失望:繁丫头,你告诉我,为什么只有你妈的房间里有花?
我在每个房间都有放。秦纷繁百口莫辩,这几日不知为何她的头总是昏沉沉的,做的事也有点记不清,我房间的花,是因为干死了所以扔了,其他房间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燕泽阳握紧她的手,直直看向燕爷爷:她才生完孩子,自己身体都照顾不好了,哪里还有空管花草这种小事,不如问下保姆吧。
这个保姆是新来的,为了专门照顾秦纷繁和孩子,人有点胆小,被燕爷爷的气场压得腿软,走楼梯都慢了半截。
燕爷爷不悦的用拐杖撞了撞地:我问你,这些屋子里放的昙花都去了哪里?
昙,昙花?没有啊。
保姆一脸茫然:出了夫人房间有昙花,还有少夫人的房间,其他地方都没有。
你胡说!
秦纷繁蓦然攥紧拳头:之前明明就是你说,家里放点花会有益身心,对孩子也好,所以我才让你去买几盆花回来,再各个房间放上的。
确实是您让我去买的花,可也就这两盆啊。后来少夫人您的花一直不浇水,我想去您还不让我进房间,后来这花枯了,您就让我给扔了不是吗?保姆身子直打颤,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燕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请您相信我!
她这一番话和之前秦纷繁说的几乎都对的上,只是始作俑者变成了秦纷繁。
燕爷爷的脸更黑了。
听秦纷繁的意思,摆明就是她故意将花摆在了燕母的房间,而后为了避人耳目,还给自己房间也买了一盆花。
可这花也不是现在才买的。秦纷繁深吸了口气,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早在一个月前我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摆上了。
但这是昙花。燕爷爷的语气已经很生硬了,他厉声质问保姆,你买的时候,可有让你问过这昙花什么时候会开花?
对,有问!保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手,少夫人还特意嘱咐我,我要昙花的,说是难得一见的开花品种,正好待过年时,讨个彩头,又特意嘱咐我问清每盆花的开花时间,选过年可以开放的。
保姆这一连串的话,就像是一盆盆脏水,毫不留情的往秦纷繁身上泼。
往日和蔼可亲甚至有些懦弱的脸,此刻似乎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她。
秦纷繁的双手指甲深深嵌入肉中,眼前好像有一层层迷雾,铺天盖地朝着她袭来,甚至于完全没有听到手机响了。
燕泽阳挂上电话,将还在蒙圈中的秦纷繁拉到身边:爷爷,妈醒了。
那先去看看。
燕爷爷收回落在秦纷繁身上的视线,进而一抬手,对着保姆道:你也跟着过来。
保姆喏喏称是。
燕泽阳故意落后了两步,侧头在秦纷繁耳边道:我相信你。
短短四个字,却像是拨云见日,让秦纷繁瞬间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