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一天,慕念恩终于按耐不住了,便对前来送餐的吴妈说,自己己经好了,不需要再住院。第二天,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钟雪琴就醒来了。
昨晚她又做恶梦了,梦见了母亲临死时的情景。当她对着父亲相片那种绝决与渴望的眼神。想娘亲她就情不自禁地流下心酸的泪水。
正胡思乱想,吴妈走了进来。瞅了瞅她,说:“夫人说了,吃了早点,办完出院手续,你就可以跟我回去了。”吴妈把早餐放医院的餐桌上,说:“也不知道你是那辈子修来的福份,老夫人特别关照过,给你留了一间西厢的房子。那可是主人尾厢房,只能作客房用。”
慕念恩没有出声,她的思绪还在回忆娘亲与惠香姐的点点滴滴。
“念恩你怎么了?念恩姑娘?”
“吴妈,你在叫我?”一个恍惚,慕念恩回过神。
“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吳妈不高兴的说:“是不是又病了,要不要找医生来检查一下?”
“不用,我已经好了。”慕念恩回答:“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没事就好!”吴妈说:“吃完早点,你就收拾行李,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说完,走出房门。
九点过后,吴妈与慕念恩出现在医院的大门口。
看着来往的车辆,吴妈招来一辆人力三轮车。说了个地址后,扯着慕念恩上了车。车子穿过人流,越过小巷,最后停在一家宽硕的庭院前。
付了钱,吴妈按下门铃。便从院子里走出一年轻的女子。看到吴妈后,高兴的打开铁门。
“吴妈你回来了?”
“嗯。”吴妈抬头问:“夫人出去了吗?”
“夫人没出去,大少年和二少爷也都上班去了。”祝容回答。尔后,她瞥了一眼慕念恩,道:“这就是夫人口中,那个人?”
“嗯。她叫慕念恩,以后跟我们一起做事。”吴妈解释道:“夫人让她住西厢拓尾的那个房间。”
祝容听了,立刻炸了起来:“什么?那是属于大少爷的,她凭什么住那里?”
“下人房不是没有了吗?这是夫人安排的。”
“那也行!”祝容嘴快的说:“不能让她跟大少爷靠得太近!”
吴妈目不转晴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西厢的房间多着呢,不在在乎这一间。再说了,这不大少爷的正间,大少来都没来过。
见吴妈盯着自己,祝容忙说:“一个下人跟少爷住得太近不好。”
“这是夫人安排的,帮她把行李拿过去。”
“我……”祝容气鼓鼓地接过布包,走了。
吴妈走后,慕念恩细细打量起整幢别墅起来。看看漂亮的地毯铺在地上,她想:那么好的毯子铺在地上太浪费了,于是她便将地毯圈了起来。
祝容在后面喝道:“你在干什么呢?!”这一尖声利气的吆喝让慕念恩吓得退了几步。见是祝容,忙道:这么好的毯放地上怪可惜的,可以放在床上。”
祝容听了恨不得扇她几巴掌。没好气的说:“地毯就是用来走路的,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这时,吴妈走了出来。刚才她已到何玉莲处汇报今早的事。
“念恩姑娘,夫人吩咐了,以后你就在夫人身边伺候她。现在先去洗个澡。然后到厨房帮忙回”
“好的,吴妈!”
当一幕金黄色的轻莎柔轻巧地盖在房顶上时,正是向家用早餐的时间。
佣人阿三将早厨房里将早点做好便后便端了上来。闻着香喷喷的蛋酪,慕念恩情不自禁地涎下了口水,她第一次知道早餐是那么的丰富。抿着嘴的她很快就躲到一边去了,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谗谗的样子。
“妈早!”朝气蓬勃的赵文熙看到坐在方桌正前端候着何玉莲满脸春风地打招呼。
“二少爷早!”阿三再次将早点端上,微微低下身子向他鞠了恭。
赵文熙瞟了一眼站立在一边的佣人,发现多了一个,便问:“怎么又请了一个人?”
“这是我叫吴妈刚到医院领回来的。”接着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听母亲这么说,陆文熙又回头看了看。他发现这女人不但清纯秀丽,还有一种别样的气质。虽然穿着下人的衣服,却也掩盖不了她的温婉有致。
不一会儿赵友财就从楼上走了下来:“大嫂早!”
“恩。”何玉莲将食物含在嘴里含糊地答应着。刚刚把食物咽下,她望了望楼梯口向赵文熙问道:“你哥哥怎么还不下来?”
“昨天晚上大概喝醉了吧。”
“怎么又去酒巴了,就他不要去那么多灯红酒绿的地方就是不听。”
“吁……是谁又在说我的坏话?”赵文迪边系扣子边从楼上走了下来。
何玉莲望望儿子温和地说:“文迪,你昨晚又去喝酒了?”
“什么叫又去,我就只去过几次而已。”陆文迪很不满意的矫正。
何玉莲把奶牛一口饮尽说:“酒会伤身,能不喝就尽量不要喝。”
陆文迪把奶牛端在手上瞪了几眼坐在对面的弟弟说:“不要老拿别人的事说事,自己的事却像没事似的。”
陆文熙斜视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很快地出完早点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