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摆了秦王一道,虽然没成功,但是他也提高警惕,提防秦王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反击,他经过的地方提前要有亲卫盘查过,确认无可疑人员,还有王府门口,一百米内都不许站人。
淑妃却是从柳望舒身上得到灵感,这种男女事,如果还是女人更有处理办法,晋王就吃亏在生硬不懂,处理不好,害的自己遭殃。
她拉晋王来仔细看京中合适还未婚配的女子图像,“你尽早把王妃定下来,以后这些事有王妃替你处理,你不用露面。”
“不急在这一时,等禹王成婚后我再定下来吧。”晋王说,“这么匆匆忙忙的,礼部接连准备三场婚礼,恐怕力不从心。”
“禹王要排到明年年底了,你还等他成亲后再定?那从定到娶,还要等要一年,你这运气不好的话,安王,秦王都已经生第二个了。”淑妃不满的皱眉,“皇长孙有多重要,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这。”晋王思索,“可我已经答应禹王了,我要是这会定下,他的亲事肯定要往后排,那得后年去了,明明他的王妃是第一个定下来的。”
“那也没办法,谁叫他年纪最幼呢?就是按照寻常家里,上头哥哥没成亲,弟弟也不能成亲。”淑妃说,“你就对他说,是我一意孤行,非要给你定下,给你选个好生养的,最好一举得男,生下皇长孙,你在你父皇心里的分量就更重了。”
“那我就一切听母妃安排。”晋王说。
淑妃这才满意的和他商讨起王妃人选来,“京中好的都在这里了,其实邱子昂也是极好的,只是那会你一心只想要柳望舒,结果便宜了安王。邱家那么好的势,给安王不是浪费了吗。”
“安王远离争储,邱家识相,就该知道还是要押宝。”晋王说,“趁着商议仪程我去和他们接触接触,也不是不能为我所用。”
“放眼望去,他们都不能和你相争,你好好的娶妻生子,等到水到渠成,那位置自然是你的。”淑妃说。“你不要和秦王意气相争,他是光脚的,你和他斗来争去,损伤的只有你。”
晋王抿唇,“他若是老实识相,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他。”但是他要是想反击,那他必须应战,自幼年起心里憋起的一股火,这些年的小打小闹根本疏散不了。他一定要看着高昂着头的梁漱玉在他面前低下头来,俯首称臣,只有狼狈畏缩,再无傲气凌人。
晋王想着秦王会在阴私事上回击,没想到朝上有人参工部去年疏浚环京河道监守自盗中饱私囊,充用劣质材料,河道修如未修,一下雨便软烂松散,再大的雨,河道支撑不住,不是堵住对京城形成内涝,就是溃散淹没京郊附近。
“这得亏是有经验老到之人发现不对,现在还能补救,不然等到雨季,河道失守,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也多了这额外的天灾人祸。”
昱帝听后果然大怒,将工部自上到下都关起来,慢慢查。
然后又命户部吏部另安排了人和钱,重新整修环京河道。
晋王一开始还没想到自己身上,等到昱帝点人监管,眼睛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后,点了勃王。他才突然想起,去年这差事是自己领管的。
说是领管,其实晋王只是去工部转了一圈,底下人把事办好告诉他,他再回禀给昱帝,当初因为完成的时间比预想的时间短,晋王还得了昱帝的赏赐。
这么一件领管的小事,在晋王的议政路上不值一提,也不怪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等他想到其中干系,想要出列请罪时,昱帝已经让人叫下朝。
晋王也不想在朝臣面前领罪,显得自己无能似的,就准备退朝后私下去跟父皇请罪,但是昱帝已经不想见他了,还让人说,查案的人若是问到他头上,他如实回答就是,不要为难别人。
晋王有些惶惶,但还没觉得有多严重,因为他实在也没干什么,顶多就是有些失察,被教训几句就行了。
“秦王上朝议政也有三年了,不知道他议了些什么?一点敏感度都没有。”秦王听闻后摇头,“我这才准备了一招,感觉后面的都不用出招,他自己能把自己玩到死胡同里。”
“工部的事,殿下早就知道?”江孟问,他已经回朝廷当官,一个翰林院侍讲学士,不高不低,正好每天能上朝,然后得空就和秦王约着喝茶,跟他讲讲国事,也是在教他。
他也自嘲,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秦王是他教过的第一个学生,也曾惊才绝艳让他兴奋,后来虽然堕落了,但是他始终相信他的本心,说到底还是不认命,觉得自己聪明一辈子,不该学生是这样的。
秦王想娶柳望舒,心态就是变了。那他就上朝帮他一把,加上柳朗,不是吹牛,有他们两个就是头猪也能拱飞,何况秦王又不是猪。
秦王再放荡堕落那也是真聪明,不像晋王再怎么装也只是个蠢货罢了。
癞疤孩子自家珍这一点,江孟和昱帝比起来是不相上下。
“先前不知道,这不想着给晋王找些绊子,就从他经手过的事件去找漏子。”秦王说,“谁知道一找一个准,本王都怕了。”
“河道,建筑,工部的两大敛财渠道。建筑还好,这里亏一点那里多报一点,除了户部钱袋子受损,无甚要紧。”江孟说。
“就是这河道,涉及民生,这要抠的多了,可是要死人了。但凡是整修河道贪污被查,都是重判,死刑抄家,家眷或发卖为奴,或流放千里。”
“环京河道,一年一小修,三年一大修,这钱给的都是一样的,工部虽然克扣一点,但是还是会保证修的差不离。”秦王说,“毕竟就在天子眼皮底下,出什么错都容易被发现。”
“正因为河道要紧,所以整修河道都要另派一个人监管,管什么,就管着不要贪污太过,误了正事。”
“本王也想不明白,晋王接了个监管河道的活,怎么还敢收底下人送上来的银子,他就没想过这银子的来历?这克扣下来的钱要多给一份给上峰,用在河道上的不就少了。指望中间过手的人不要,那不可能啊,毕竟是到手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晋王行事,只图样子好看,话说的花团锦簇,仔细一听,根本就什么都没干嘛,我估计,他真是压根都没想。”江孟说。
“他要这样,本王都不忍心跟他计较了。”秦王说,让了他这么些年,看着起势,哪知道这么不堪一击。
他只是想替望舒出口气,没想把晋王搞趴下,晋王要趴下了,余下还能让谁起来。禹王?禹王看样子是连样子都装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