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柳望舒被掳一事,因为是秦王亲自送回去的,流言少了许多,再看后续,秦王压根没说过退亲一个字,更加嘴巴闭紧,不猜测柳望舒被掳后的场景,免得被秦王这个魔王闻风而来,惹祸上身。
昱帝叫秦王过去,却不是问了柳望舒被掳的事,而是问他往柳府安插人的事,“现在人撤走了没有?“
“没有,他们现在就是柳府的家丁啊。”秦王说,“走什么走。”
“那等柳望舒到王府,他们也不撤?”昱帝问。
秦王舌头顶一下上颚,“到时候让王妃带着陪嫁过来就是。”王府亲卫都是有数的,尤其他又不上朝,没有理由增添亲卫,这几个亲卫都是他亲自挑选培养的,唯实珍贵。
“现在就把人撤走。”昱帝板着脸说,“纳吉礼行后,自然有王妃的随扈进入柳府,你大喇喇的往外臣家中安插人,真要论起来,其心可诛。”
“又不是别的外臣,那是儿臣的岳丈家。”秦王说,”看在我及时将王妃救回来的份上,柳大人应该会原谅儿臣的孟浪。“
“要么,你把人撤回来,要么,人就永远放在柳家,你自己选择。”昱帝说,“朕好声好气的跟你说,你当朕是玩笑不是。”
秦王看昱帝生气了,上前拍拍他的手臂,“撤撤撤,父皇让我撤,我还能不撤我这就让人撤回来,柳家家丁不顶用,这也不能怪柳大人,他一个文臣,哪里知道训人,我给他推荐一个教头,好好调教一番,以后也能更好的保护主家。”
“便是朕,无端往臣子里放人也是阴暗之举,非明君所为。你以为你是派人保护王妃,但她现在还不是你的王妃,她自有她的父亲保护,你这名不正言不顺,御史参你,是一参一个准。”昱帝看着秦王叹气,这个孩子怎么行事只管自己高兴,都不会往深处了想。
“现在朕是你爹,不会误会你,那若是以后呢,你今日能往柳家放人,日后是不是能往其他人家里放人,宫里是不是能放?”昱帝掰碎了跟他说,“就不能做这些让人忌讳的事。”
“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想的简单了。”秦王低头道。
等到了昭阳殿,娄贵妃关心的就是柳望舒,“怎么好端端的会被人掳走,可有受伤?”
“我找的及时,没受什么伤,只是吓到了。”秦王面容严肃,“不是好端端被人掳走,是有备而来的被掳走。”
“看来有人不想本王能顺利成亲呢。”
娄贵妃眉毛一拧,“既然柳望舒没受伤,这事便轻轻放过吧,从那以后,晋王处处要胜你一头,这次两人公平竞争,柳家选了你,他心气且不顺,由着他出些郁气,你要报复过去,两个人就要没完没了了。”
“他那是要胜我一头吗?他是要踩着我扬名。”秦王道,“我之前都是让着他,他越发蹬鼻子上脸,有郁气冲我来,冲柳望舒去干什么?”
“虽然没受伤,她这一日担惊受怕难道不遭罪?”
“玉儿。”娄贵妃说。
秦王把头偏在一边,不应话。
“玉儿。”娄贵妃坐在他身侧,“你让了他好几年,他已经习惯,你这突然要报复回去,我怕他恼羞成怒,越加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兄弟间的平和局面打破,你父皇不会喜欢看到的。”
“我能忍他,但是我不能不护住我的王妃。”秦王说,“母妃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娄贵妃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烦乱,难道最终还是免不了兄弟相争吗?
“娘娘。”宫人担忧的喊道。
“我没事。”娄贵妃摆手,“让陆女史代表本宫去柳家探望一下。”
柳望舒被人拉了出去,柳思月和柳瑶光都吓的大哭,回到家都惶恐不已,久久不能平静,好在下午柳望舒就安然无恙的回来,到晚间,霍雪莲横眉冷对的把柳思月拎到瑞寿堂,柳老夫人撑着头问又怎么了。
“柳思月,你当着祖母的面说,今日为何要打开车门?”霍雪莲喝问道,“门是从里锁死的,你不开门,今日望舒就不会被人掳了去。”
柳思月眼睛哭的红肿,被霍雪莲一下,又淅淅沥沥的往下流眼泪,“我只是听到外面求救,大姐姐平常最是古道热肠,乐于助人,我就打开门,我真的不知道大姐姐会被掳了去。”
“望舒喜欢做好事,但是今天她怎么都不会开这个门,你们三个女子坐在车上,人多家丁又被冲散,今天就是有人死在她车前,她都不会开门,她知道孰轻孰重。”霍雪莲说。
“夫人,二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她年纪小,还没有大姑娘那样的判断力,她只是想帮人。”
“你闭嘴,现在有你说话的份吗?”霍雪莲说,“好,要是你想要亲自教养她,我今天就不说她,我以后也不说她,婚嫁也通通让你这个亲娘去做主。”
虽然在座的人都知道柳思月的身世,但是霍雪莲这样直接的说出来,还是让人耳框发红,柳思月更是面容涨红浑身颤抖。
“慎言。”柳老夫人喝道。
“柳思月现在不也知道了吗,又什么好慎言的。”霍雪莲说,“毕竟傅小娘总摆出这副亲娘做派,二姑娘就是个傻的也该觉出不对了。”
“望舒今天遭了大罪,我知道你心疼她,但你这样对思月发脾气,她也是无辜的。”柳老夫人说,”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我也是为了她好,这般没有眼色,以后可如何是好?上次南山寺也是,我想说,二姑娘也不会一直都这么运气好,次次有惊无险。”霍雪莲说。
她说完就走,这屋里那三个人都是血亲,她不必多言,多言也无用。
傅芸心疼的去扶柳思月起来,柳思月猛地推开了她,“我不要你扶,我不要你对我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娘。
“我不要”我不要你是我娘。
“傅小娘还请自重,不要做出事来让人误会,我娘是林梦月,我这个思月就是思念她。”柳思月瞪着傅芸说,既然当初瞒着我,为什么不瞒到底。
柳思月倔强的抹掉眼泪,起身冲出房间。
傅芸想要喊也不敢喊,回头还要替她找补,“二姑娘今天是吓坏了。”
柳老夫人叹气,“你等着她自己想明白吧,不要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