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走出了鹤姑的小院,就只见小院外一辆马车旁站着数十个黑衣人,也不多话独自向南而行。
苏杭一路走走停停,走的很慢,在一处河边时停了下来,苦笑道:“出来吧,我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站在了苏杭身后。
“请王爷放了那少女吧,你们也不必再跟着在下了,在下早已立誓不再杀人,回去吧。”苏杭坐在河边,轻声说道。
黑衣人瞬间消失。
苏杭在河边坐了很久,久到夕阳西下,一直默默的坐着,伤口处撕心裂肺的疼,可苏杭根本不在乎,他知道他还未死,这只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喂,年轻人在这坐着干嘛?还不回家,这里晚上可是有老虎出没的,快回家。”
“多谢老伯告知,在下这就走。”苏杭捂着被包成了粽子的胸口,缓缓站起,自北而南慢慢的走。
“王爷,为何非要找那禅心剑,他禅心剑能做的事,我也可以。”一个黑衣人站在韩守面前,面戴铁甲看不清表情,但语气深沉。
韩守冷哼一声:“就你陈文也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他早已是天下第一了,你呢?哼,滚吧,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这话,你就自行了断吧。”
黑衣人不敢再张口,离开了屋子。
等他走后角落里走出另一个黑衣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韩守面前,与陈文的身形一样,轻声道:“王爷,禅心剑请求王爷放了那少女,还让我们别跟着他,说他已立誓不再杀人。”
“不再杀人,哼,入了这一行,除了死哪里能这么容易就逃离,把那少女放了吧,继续跟着他,藏深点,别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你们是废物吗?”韩守早已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骂到。
黑衣人告辞离去。
苏杭沿着长白山脚下的官道向南而行,他不知自己该往何处,也不知自己该做何时,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在愈见愈黑的道路上。
那柄名叫禅心的断剑,被苏杭拎在手里。
禅心是苏杭师父所赠,即心专注于一之状态,世间万物责无旁贷,却又需心如止水,平静如常。
可如今这禅心剑早已被苏杭亲手折断,苏杭这颗心也早已是千疮百孔,又如何能心如止水。
苏杭一边走,一边想起了自己下山时,师父满脸愤怒的阻拦着自己。
“苏杭,你难道忘了我教你的东西了吗?这天下再乱又与你何干?我的剑法虽是除强扶弱的剑术,但是如果投身于乱世之中,怕只能是被人利用的杀人工具罢了,你若非要下山,那从今往后你我的师徒缘分就此了结。”那身高不过五尺的老头子,气的暴跳如雷。
苏杭只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后,悄然下山。
“姑娘,可以离开了。”黑衣人解开了李慕颜身上的绳子,将少女的剑还给了她后,便消失了。
李慕颜不知他们为何就这么放过自己,却也不愿多想,活动了一下早已酸痛的四肢,捡起剑便从地上站起,走出了门外。
李慕颜走出门后,发现自己被打昏后竟然回到了燕羽城。
“反正仇也报了,回家吧,好多年都没有回去了,不知娘亲现在怎么样了。”少女在心里想到。
夜幕下,燕羽城内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安静的落针可闻,少女静静的走着,突然一记飞刀向少女飞来,少女长剑一挥便打掉了飞刀,只见飞刀上有一张纸条。
少女捡起了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禅心剑未死,向南而去。”
少女有些惊讶:“没死?那一剑可是刺穿了他的胸膛呀,怎么会没死?”
少女环顾四周,却没见到任何人,但知道告知自己之人绝对不是骗自己,因为没有这个必要,虽不知是何人,可少女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丢掉了纸条开始向南奔跑。
少女在长白山官道上跑了一宿,终于看到了苏杭拄着剑慢慢走着的背影,在心里暗暗道“果真未死。”少女冷哼一声,高喊道:“禅心剑。”
苏杭走的很慢,突然身后传来了李慕颜的声音,转过头一看,李慕颜已经近在咫尺,苏杭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带微笑的看着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