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走后片刻,齐王韩守走进在了院子里,轻风微凉。几步走进屋子后,见正苏杭正吃着饭,道:“不必起身,继续吃吧。”
可苏杭还是放下了碗筷,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忍着胸口处带来的疼痛抱拳作揖道:“王爷。”
韩守摆了摆手道:“吃饭吧。”
苏杭坐回了炕上,再次端起饭碗细嚼慢咽的吃着,鹤姑精心为他做的萝卜炖肉。
“很久未见了,魂斩。”齐王韩守站在门口,眼角低垂,带着些许的感伤。
韩守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杭苦笑道;“本王很好奇,那少女是如何伤的你,还是你当真不想苟活,白白让那少女刺了一剑。
苏杭吃干净了碗里的饭,将饭碗放在了桌上,不顾鹤姑眼神的阻拦,从土炕上站起走到韩守身边:“在下来此只是为见鹤姑一面而已,出了意外令王爷担心了,告辞。”
说罢拿起躺椅上自己的剑,走出了茅屋。
韩守并未阻拦苏杭,任由他走出屋子,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那少女现在在我手中,魂斩你一句话而已。”
“还请王爷放了她吧,在下并不记恨。”苏杭拖着并未一剑刺穿心脏,只是断了几根肋骨,被那素儿妙手回春救回的身体,走出了小院。
韩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王爷,老太婆在这已经二十余年了,见过很多像他一样的孩子,最终都为了家国失去了生命,但苏杭他不一样,他没有杀戮的心,所以我最喜欢他,我对他有私心,我想求王爷放过他吧,让他好好活下去,他现在只是为了赎罪而活。”鹤姑跪在地上,将头沉了下去,喃喃自语的说道,根本不在乎韩守是否听见,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而已。
“做好你分内的事。”韩守说完离开屋子,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王爷是否将魂斩抓回来。”韩守走出院子之后,黑衣人便出现在其身后。
“不必,派人跟着就好。”
洛阳如今已定为汉阳的国都,那九五之尊的韩俊如今已快到而立之年,却每天纸醉金迷,荒淫无度,丝毫不管朝政,全权交给了国师徐朗。
朝廷各部各院皆是这国师的心腹,那韩俊根本不管,任由徐朗把持朝政,甘心坐哪挂名皇帝。
洛阳自长江而下遥望太北被称为南城,寒心城这被称为北城自北望南。
三国归一前,北城杀戮最凶者为禅心剑慕容魂斩,慕容魂斩曾一人仗剑截杀北齐左翼骑军三千人,一战成名。
洛阳城呢,也有一位不输慕容魂斩的一位少年英雄。
如今这少年二十八岁,虽然名号不敌那苏杭,在朝廷之中也无一官半职,但所幸为人开朗,丝毫不介意自己只是天下第二,倘若换了旁人,明明有本事去争一争那第一的称号,岂会每日只窝在这洛阳城的小酒馆内,不是故作吹嘘着自己的剑是如何如何的快,就是躺在桥头旁向过往的船只扔石头。
“扶风少爷,您这一身武艺可算是荒废了,哪能天天就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就算不与那慕容魂斩争一争天下第一,出去闯荡闯荡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何必只窝在这洛阳城内,不务正业呢。”一身肥膘的老马夫黄宗人蹲在扶风身前,笑眯眯道。
一身白衣如雪的年轻剑客扶风,躺在桥头旁,长剑就肆无忌惮的放在一边,嘴里叼着一颗青草,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向过往的商船,听到船里的人,怒骂了几句后,开怀的笑着。
老马夫见他根本没在意自己的话,叹了口气,刚想再说几句自己也知道没什么用的废话,就只见那白衣剑客已然起身,拿起自己的剑,别在腰间双手附后潇洒离去。
老马夫紧跟几步,追了上去继续说道:“扶风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呀?”
白衣剑客一扭头,俊朗眉目满眼的玩世不恭笑问道:“本公子要去哪,犯得着跟你说吗?”
随手一推剑柄,剑鞘抵在了老马夫黄宗人的腰上:“再跟着我,一会我就把你的马全都毒死,看你怎么与你主子交代。”
老马夫只能嘿嘿一笑,不敢再跟。
扶风快走几步,从桥上一跃而下,落在了一条小船上,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扔在一旁,潇洒至极的说道:“本公子乘船一日游,这钱便是赏你的。”
开船之人是位美艳动人的纤细女子,捡起银子就砸在扶风身上,骂道:“滚。”
扶风听到女子的话,见这洛阳城内竟然还有敢拒绝自己的女子,好奇的一回头,只见女子手里拿着撑船的篙竿,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仿佛自己在多说一句,那篙竿就会打过来。
扶风见此女子如此的好看,不禁动了春心,俊朗的脸上泛起笑容轻声道:“姑娘,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呀。”
话音刚落,那女子手中的篙竿就已打了过来,嘴里还怒骂道:“你这登徒子,给我滚下去。”
扶风单手便接住了女子打过来的篙竿,用力一拽便将篙竿夺了下来。
女子哪里会有他的力气大,见被夺了篙竿,更加恼怒,哪里管他是不是什么洛阳第一剑,什么快剑扶风,身旁有什么,便拿起什么,就向扶风砸去。
那扶风动作极快,不尽躲过了所有女子砸过来的东西,还一一接住放在了船头,微微一笑:“姑娘打不着呀。”
那女子身旁已没有了可丢之物,一双娇艳动人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我就是死,也不让你这贼人得逞。”女子说完便纵身一跃准备沉江自尽,扶风惊讶连连,自己不过是玩笑了一番,那还至于跳河自杀,若是被人看到了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岂不毁了?
扶风一步而至握住了女子的手臂,满含抱歉的说道:“玩笑而已,姑娘当真了,我这就离去。”将女子拽了回来之后,扶风凌空飞起,落在了对岸之上高喊道:“姑娘再见。”
落地之时扶风已经离开了洛阳城内,见那女子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扶风有些纳闷,自己有那么声名狼藉吗,不就是每日那石子砸过他们几乎而已嘛,至于吗,还登徒子,本公子明明是正人君子,扶风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
三月份洛阳城外开满了牡丹花,扶风走在花丛之中,心情尚好,不禁哼起了莫名小调。
“何人,皇城之外竟敢如此放肆。”一群身穿锦衣盔甲的金霄卫骑军正沿着洛阳城外不知干嘛,就听见扶风哼起的小调,为首之人大声质问道。
“扶风。”白衣剑客轻声说道。
扶风早就看见了这群骑军,为首的是那个经常借着官职欺压百姓的,国师徐朗外甥金霄卫校尉曹金忠。
曹金忠见扶风迎面走向自己,翻身下马笑言:“原来是扶风公子呀,公子是干嘛去了?”
扶风咧嘴一笑,攀上了曹金忠的肩膀小声嘀咕道:“无聊嘛,见这花枝开的娇艳,出来踩踩青,逛逛,曹大人这是去?”
曹金忠陪笑道:“一样,一样。”
扶风也不在乎曹金忠说的是真是假,继续说道:“曹大人,我听说陛下最近得了一把神兵,是甘老头最后的一把剑,可有此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