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苏杭帮忙把碗筷端了下去,留下少女一人坐在屋子里。
“这姑娘的模样俊俏的很呀,苏杭挺有本事呀。”鹤姑走在苏杭身后,打趣道。
苏杭见鹤姑误会了他与那少女的关系,忙摆手说道:“鹤姑误会了,那少女与在下不过刚刚才结识而已,在下还不知她的名字呢。”
“哦?”鹤姑显然不信,苍老丑陋的脸上露出质疑的目光。
二人谈笑间走走回了屋子,见少女拘谨的挨着墙坐在土炕上,鹤姑似乎不想吓到她,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个尽量和善的笑容:“姑娘不必拘束,这里只有老太婆一人,你呀想怎样就怎样。”
少女虽有些忌惮这鹤姑的相貌,但见她说话温柔,着实不像坏人,苏杭又如此的尊敬她,心里便对她有了些许好感,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鹤姑见少女依旧如此也不再劝,盘腿坐在炕上看着面前的苏杭,拉起了苏杭的手,轻声道:“苏杭,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了?自你上次离开后,我可是再没听到过你的传闻了,你可真是狠心呀,消失了这么久,才来看我,我都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鹤姑拉着苏杭的手说了很多,苏杭却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的看着面前这个坐在土炕上,慢声细语的说着埋怨自己的鹤姑。
“你呀你,至少还在我死之前,来看我一眼,我也满足了。”鹤姑说着如此悲凉之话,苏杭听在耳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办法。
鹤姑拉着苏杭的手,左一遍右一遍的摸着,似乎怕一松手面前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便会突然消失不见。
“这些年你一定又吃了很多苦吧,别走了行吗?留下来给我当儿子吧,把我送走了之后,我死之后这屋子就给你了,你好也有个家,老太婆没几天活头了,苏杭你就发发善心,成全一下我,行吗?”鹤姑看着苏杭温柔至极的笑容,犹豫了很久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苏杭听到鹤姑所言,并没有答应下来,只是轻轻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在下才不想要你这屋子,再说鹤姑你还没见到在下成亲呢,要是死了你才是真的狠心。”
鹤姑叹了口气,轻声道:“也罢,你呀是那一只飞在天上不愿落下来的大鹏鸟,老太婆有如何能留下你呢。”
“鹤姑,早些歇息吧。”苏杭看着如此感伤的鹤姑,不愿再交谈下去。
听到苏杭的话,鹤姑也不再继续说下去,站起身冲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被褥递给了少女说道:“姑娘别嫌弃老太婆,被子不脏的。”
被子整洁的一尘不染,少女是看在眼里的,但听鹤姑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明明是借住在她家里,她却处处恭维着自己,少女有些不好意思:“鹤姑言重了,是我太过拘谨了。”
鹤姑又拿出了一套被褥递给苏杭,苏杭却没有铺在炕上,而是只拿了被子然后躺在躺椅上。
鹤姑眼睛一瞪,有些生气的看着苏杭:“干嘛?当年你受了重伤,可没少再我这里养伤呀,怎了现在住不了了吗?”
“不方便。”苏杭只回答了一句,便躺了下去,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鹤姑也不管他了,铺好自己的被褥转了进去,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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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下了一晚上小雨的长白山脚下,泛起了层层雾气,太阳光照射而来显得如同仙境一般。
仙境之内,茅屋里少女刚刚睡醒。
少女揉了揉眼睛,缓缓从被窝中清醒起来,一睁眼见苏杭与那苍老妇人已经没了踪影,有些疑惑,急忙从被窝中爬了出来,叠好被子放进柜子里后,刚要出门,就见苏杭的剑与自己的剑正横放在躺椅上,便没有了出门的想法,走了过去一把拿起,拔了出来。
这断剑只剩下了一尺多长,仅剩下的剑身泛黄,发出阵阵寒意,不像是由普通精铁打造而成,倒像是由那传说中的玄铁而造。剑上刻有“立心,立命。”浅浅的四字,与整把断剑显得格外突兀,断剑断口处平整的如同铸剑时仿佛就是那样,可见此剑定是那宁折不弯的绝世宝剑。
少女实在想象不到,若这把剑还是一把完好无损的好剑,那该是如何的卓越不凡。
“这剑可真是把好剑呀。”少女不禁感叹道,在心里却又证实了几分苏杭便是禅心剑。
少女将断剑放了回去,将自己的剑别在腰中,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刚走出去就看着苏杭拿着锄头正在地里忙活着,看手法娴熟的很,便又有些怀疑。
“姑娘醒了,先去那边洗把脸吧,饭菜马上就好了。”鹤姑从偏门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似乎是因为油烟太大,上了年纪已经承受不住,见少女已经醒了便微微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