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当然无所谓,风餐露宿这么些年,早已是可以天为被,地为床了,住哪里不都一样,更何况又是在船舱里面,扶风将几个椅子摆成了一张小床,就躺了上去,谁到江玉梅却不情愿道:“少爷,还是我住吧,您是千金之躯,怎能睡在这种地方。”
扶风瞪了她一眼,说道:“少废话。”
江玉梅撇了撇嘴,搂着徐婉儿躺了下去,徐婉儿贴在江玉梅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扶风没有听到,眯着眼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扶风起床后,看到江玉梅早已把早饭做好,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正在撑船的江玉梅问道:“还有几日能到庐山?”
江玉梅见扶风醒了,指了下小火炉道:“少爷,早饭热好了,趁热吃,一会再凉了,估摸再走三五日就到南越地界了,不出半个月就能到庐山了。”
扶风点了点头,拿起一张烧饼就吃了起来,回头一看睡眼惺忪的徐婉儿正看着自己,轻声道:“吃吗?”
徐婉儿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将头发往后面整理一下,掰了一小半烧饼放在嘴里细细咀嚼,扶风看着她不自觉的嘴里翘起,微微一笑道:“不晕了?”
徐婉儿摇了摇头,将嘴里的烧饼咽了下去说道:“还有些晕,不过比起昨日已经好了许多。”
江玉梅见此笑道:“习惯了就好了,少爷你儿时坐船不也是如此吗,只敢坐在船中央,生怕掉下去。”
扶风冲着徐婉儿吐了一下舌头道:“以前嘛,胆小怕事,总躲在她身后,她大我两岁,虽为我的剑侍可我一直拿她当姐姐般看待。”
江玉梅听后委屈道:“既然当姐姐,为何在皇西镇时,少爷上来就掐住玉梅的脖子,吓得玉梅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生怕死在少爷的手里,以后不能服侍少爷了。”
扶风见她蹬鼻子上脸,解释道:“我五次出洛阳,你便拦了我五次,我哪里知道你什么意思。”
江玉梅依旧是一脸委屈:“我也是听夫人的命令吗,少爷在洛阳城内随意,但出了洛阳,只怕那天下第二的名号,会引来不少贼人来抢,少爷手中的剑,说实话有些软,玉梅也是不放心嘛。”
扶风冷哼一声:“是,所以你这回跟着我,那我倒是想问问你,难道我也是被吹捧出来的?”
江玉梅摇头道:“非也,少爷的剑还是能拿上台面的,只不过若是遇到江湖一流高手,恐怕也只能用于逃命。”
扶风彻底傻眼,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剑术算不得是最顶尖的,可面对一流高手只能用于逃命,那这天下第二的名号可真是有点名不副实呀。
扶风转过头看向正双手握着篙竿,慢慢撑船的江玉梅,眼睛充满疑惑道:“此话当真?”
江玉梅只是露出一张笑脸道:“那要看少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了。”
扶风也不是没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交过手,不过也都胜了,就比如那孤剑善希,自己可是不到十招之内就将他打服认输的。
江玉梅似乎看出了扶风的想法,毕竟与他从小长到大,他心里想什么又怎会不知,轻声笑道:“之前与少爷交手之人,要么事先收了山庄银两,要么就被玉梅给下了药,所以少爷才都会赢,这几年来少爷一直都缩在那洛阳城内,属实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扶风如招雷击,顿时被惊的五雷轰顶,揉了揉脸道:“我这么不堪?”
江玉梅一副高人模样,摇了摇头:“非也,少爷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只不过懒惰懈怠了,毕竟这习武如同逆水行舟,荒废一日,便会倒退几个月甚至一年,想想少爷已经在洛阳城内躲了三年,只怕如今只有往日的三四成功力了吧。”
江玉梅见太阳有些晒人,将帷帽带在头上继续说道:“去往南越的水路上,玉梅打听了一下,有不少的山贼海盗什么的,到时候还请少爷出手,一是磨炼一下自己的武艺,别让手中的剑上了锈,二也是为民除害,行一些善事,积一些福报,对于少爷而言,也不是什么勤能补拙,只是多年位与高手过招,只怕是剑法已经忘却了不少。”
听完江玉梅的话,扶风有些诧异,一直心高气傲的他竟无法反驳,点了点道:“行,不过这一切都是夫人的意思?”
江玉梅点头道:“夫人安排玉梅在少爷身边,定是有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