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妧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修士,这魔修说得天花乱坠,盯上镇北王,其背后本质必然是要祸乱人道,她岂能容。
“真是冥顽不灵!”
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谢知白敛去眼中狠戾,扯起嘴角讥讽一笑,旋即果断转身逃向魔将所在的方位。
对付徐妧这样的正道修士,谢知白多得是手段,不愿合作,那便自食苦果吧。
他逃,她追。
两道人影疾掠过山庄各处,交战中的魔修与人修俱是一惊,眨眼间那两道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银月泉边,看着已经干涸的泉眼,白风岚面上神情阴晴不定。
魔修究竟是以什么手段窃走银月泉眼暂且不论,这银月泉眼被窃,虽不至于损失重大得叫月德山庄伤筋动骨,可的确算是打了好响一记耳光。
更是重重打在了白风岚的脸上。
在旁沉默不语的徐珠玉,则是更关心徐妧去了何处,是否会有危险,这山庄内仍有魔修肆虐,偏偏无一处来报见到徐妧。
“救……救救我……”
两道疾掠而来的气息引起银月泉边上众人注意,皆侧目望去,便看见一青衣男子伤势极重,似乎到了极限,受重伤似乎扔下几块碎片,落地之后跄踉着步伐朝他们跑来。
青衣男子的左臂隐约可见白骨,伤口上的血几乎都快要流干。
而在他身后紧随而至的人影,也让众人终于看清,正是神情冷然的徐妧,携剑光落地,不掩锐利。
“这……”
一时间,众人皆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白风岚倒是率先命人扶住谢知白,快步走向徐妧。
“徐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们遇见了极厉害的魔修?”
尽管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徐妧追杀青衣男子,白风岚却更相信徐妧的为人,何况,即便是有什么私怨,以她一贯来的作为,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失智动手。
徐珠玉有些不好的预感,瞥了眼气若游丝的青衣男子,便匆匆朝徐妧走去。
“阿姐?”
见他将自己引来此处,用意是何已经无需多言,徐妧冷然收敛剑势,淡声道。
“此人来路不正,还请诸位小心。”
“可笑!你无端伤我,唯恐我会泄露此事,竟不管此处是什么地方,就猖狂得一路追杀我至此,简直……咳咳咳咳!”
白风岚与徐珠玉面露惊诧,看这情形,青衣男子怎么也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但既然是徐妧笃定说出的话。
他们不由得在心里信了过半。
“不知此人犯了什么事?倘若真是作奸犯科,月德山庄也绝不姑息,若是有别的缘由,我亦会先将此人严加看管,待山庄内琐事了断后,再做决断可好?”
“阿姐,这毕竟是在月德山庄……”
徐珠玉在徐妧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不只是她,白风岚亦相信徐妧不会无的放矢,但这人瞧着是个以文入道的修士,想必是有师承。
贸然动手处决,恐会引起不必要的乱子。
徐妧知道他们心中忧虑,正要解释几句,另一边受月德山庄庄人搀扶的谢知白,低着脸诡然一笑,旋即抬脸便换了副神色,惨然又不失坚定。
“我不知你究竟是何人,但即便是高修大能,也绝没有行事如此猖狂的道理,我为助这山庄,与魔修打斗,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将我与魔修打成一派。”
“我乃魏家子弟,魏延!魏家世代清白,历来不吝派出族中子弟守护天柱人道势力,斩妖除魔从未愧对人族分毫,今日我却让你冤枉成了魔修。”
“难道在这北楚,就没有一点道理可言吗!”
强撑着说出的声音几乎字字泣血,其人清隽面庞越显苍白,倒真符合众人认知里,以文入道的修士常有的风骨傲然。
听了这番掷地有声的话,一时间竟让众人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珠玉却抓住了其中觉着不对劲的地方,拧着眉头反问了他一句。
“我家阿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朝你出手,果真如此?倘若你真是与魔修交手,凭我阿姐的秉性,绝无可能会行暗算之举!”
“此事对错尚未分明,可你也莫要胡言乱语,我家阿姐是什么样的为人,天柱之中有口皆碑,你既然说魏家多有子弟于天柱之中,那想必也是听说过的!”
白风岚皱了皱眉,他即便站在理智的角度上看待此事,也觉得魏延说的话,破绽太多,可也难以下定论。
“徐姑娘乃太和宗高徒,想必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举,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呵呵,难道二位的意思是,我身上由这位太和宗高徒所致的伤,也都是误会,简直荒谬至极!”
谢知白微微闭上眼,喘了口气,却故作气急攻心,呕出一口鲜血。
瞧见地上溅开的血迹,白风岚脸色微沉,担心他真能被生生气死,连忙开口。
“魏道友先冷静一下,现在魔修来袭还未解决,月德山庄实难分神调查此事,不过庄内四象大阵时时运转,待此事了断后,我会开启大阵回溯当时情景,事情自然就会有个水落石出。”
“好,我相信月德山庄,断然不会包庇他人恶行。”
谢知白说罢后,取出一枚灵丹服下,便闭目炼化丹力,一副不愿与人多说的模样。